我把揽过来,揽在怀里,梅儿把脸枕在我胳膊上,一条胳膊轻轻搁在我胸前,用手轻轻摩挲着我下颌上的胡茬儿——
我们俩没在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直到梅儿疲乏地睡着了——
我低头在她苍白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但我却睡不着,揽着梅儿骨瘦如材的身子,扭头看向窗外——
仲夏夜的夜依然安宁,星月交相辉映——
次日上午十点多,我搭出租车去警察局,顺便接小梦回家,她一直住在警察局的家属院,是薛飞给她找的房子——
我先去了警察局,见了薛飞,他一眼就看见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嗨!你是不是想结婚想得发疯了?”他看着我半开玩笑道。
我笑着递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抬头看着他道:“我已经结婚了。兄弟。”
薛飞不信,冲我一拳道:“兄弟!你是不是换上了结婚妄想症了?——”
“不,”我喷出一口烟雾,低头笑笑道,“我昨天刚完婚。”
大概看我表情不太像开玩笑,薛飞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是吧?你真结婚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道。
我点点头道:“是的。很抱歉,昨天没通知来参加我的婚礼。”
薛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道:“这么说………你真的结婚了?………”
“改天给你看我的结婚证。”我笑看着她道。
薛飞把眉梢紧皱起来,冲我一拳道:“你小子太过分了吧?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通知我?………”
“抱歉,兄弟,”我喷出一口烟雾,低头道,“很特殊的情况,婚礼是在医院举行的,也没有宴席………”
薛飞瞪大眼珠子盯着我道:“什么意思?………”
接着我就把事情的真相向他简述了一遍——
薛飞听了后,也很同情叶梅的不幸,他把烟蒂拧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着我道:“兄弟!你真善良!如今这个世道人情薄如纸,像你这么重情重义的男人已经没几个了!”
“别这么说。”我叹了一口气道,“我再怎么做,都无法弥补内心对梅儿的负疚!”
薛飞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按了按道:“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情。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你已经做了你能做到的所有事情。梅儿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只是造物弄人………”
我低头道:“唉!我始终不能释怀,我没想到当初梅儿离开我的原因会这样………”
“好了,兄弟,”他又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左右的。人有时候还就真得听从命运的安排——”
后来我问了蔡老大一案的进展,薛飞告诉我还没找到蔡老大的下落,不过警方正在全力通缉他,只要他不逃到外国去,一定很快就能抓住他了!再说他是逃不出去的,我们已经把通缉令发到全国各地了,海关方面不会把蔡老大放出去的!
尽管他怀疑蔡老大已经逃往别处,不在滨海城了,但薛飞还是叮嘱我要小心,既然我们知道蔡老大曾说有人要用一千万买我的命,这事儿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蔡老大要跑路,这时候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可能为了那一千万铤而走险——
而且姓蔡的现在是一条急疯了的够,指不定会急着跳墙保命!
我谢过薛飞的提醒,只重复了那句话“人有时候还就真得听从命运的安排”。
从警察局出来后,我去了离警察局不足一百米的家属院,打算接小梦回家——
小梦所有的东西收拾好都装进了一个旅行包里——
小梦用手势问我说:“哥,我们安全了么?”
“恩,”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道,“你安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威胁你了。小梦——”
我们搭了一辆出租车往小梦先前租住的地方驶去,旅行包搁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
二十分钟的样子,我们才到了小梦租住的楼下,此刻已经是午后午,太阳火辣辣的——
付了车钱,我们下车,我打开后备箱盖,把旅行包拎了出来——
因为这地儿的位置很偏,又加上午后太阳毒辣,街上没有什么人——
住处楼下的院子的门廊不远处趴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黄狗,热得舌头吐出老长在那里喘气,见我们进来,也懒得爬起来,只是看着我和小梦——
我们上楼把旅行包搁在沙发上,打算下楼去外面吃饭,我们都没吃中无法。家里没菜,而且厨房的锅碗瓢盆都要洗过以后才能做饭,小梦离开这里也有半个多月了。
我们下楼来,走出楼下的院子,沿着院外这条小巷走两三百米的样子,再拐个弯就到了街上,那里热闹一些,也有了商店和吃饭的饭馆——
我们并肩慢慢往前走,小梦显得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