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车驶向街道,一路驶了出去——
在公司门口的街道附近的那家餐馆,我和吴进靠窗而坐,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坐下后我们依然没有说话,吴进大概是还摸不着我的情绪,所以不敢胡乱开口,而我是根本不想开口——
但这种情况在几杯啤酒下肚后,这种情况得到了改观——
“顾哥,”吴进捉着酒杯,抬眼看着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刘总是爱你的——”
我抬头盯着他道:“你不知道情况不要乱说——”
“我怎么不知道?”吴进道,“虽然你没对我全说,可我也能猜到,你不过是怪刘总不该跟欧阳泽订婚——”
“那么照你的意思来说,我应该为他们订婚欢呼喝彩啰?”我瞟他一眼没好气道。
吴进笑了一下道:“顾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我总感觉刘总不会跟欧阳宇完婚——”
“你算命的啊?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完婚呢?”我道。
吴进道:“这是直觉——”
“我靠,”我看着他道,“我的第七感还没说话,什么轮到你的直觉了。”
“我靠!你以为就你的直觉准啊?”吴进笑了一下道。
我道:“还好吧。你该操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你该操心操心你和苏夏的终身大事。对了,你和苏夏上床了没有?苏夏床上功夫怎么样?她是不是?——”
吴进在桌子底下踢我一脚,但没接我的话,而是纠缠着琳琳这个话题不放——
“我觉得你的心变狠了,”吴进盯着我道,“竟然那样说刘总,刘总好歹也是一女孩,而且从小就没怎么受气,人家现在低声下气来向你求和,你却那样对待人家——”
“得得,你别教训我,”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但我知道现在应该干杯了!——”说他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俩人仰头饮尽——
吴进抬手抹了一下嘴边的啤酒沫,看着我道:“不过,顾哥,你的事儿的确不好办,又是琳琳,又是允允,人家还是两姐妹,棘手,真的棘手!唉!——”他摇了摇头——
“也不难办,”我反而显得很轻松道,“现在我想明白了,也许郝建以前说的对,穷小子跟富家女的爱情注定是个杯具!想当年郝建在北方跟那个富家女爱得也轰轰烈烈的,最后到了婚姻大事上,人家就改变主意了!这个社会是现实的,虽然我们张口闭口说现实,似乎现实已经成了张口就来的词语了,可现实比我们嘴里里的现实更加现实,甚至是残酷的!甚至还是惨烈的!你看梅儿,妙龄花季却得了那种病,她的人生才开始没多久,就结束了,你说不惨烈么?——”
不知怎么的,我的眼睛突然就湿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我已经有十来天没为梅儿掉过眼泪了,我以为我已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现实,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接受了梅儿死去了的现实,可是好像还没有——
见我伤感了,吴进也不再说,给我杯子里倒满酒,举起酒杯跟我接着碰一杯——
俩人都一杯一口,一口一杯,菜却基本上没动——
就这样连干三四杯,我的脑袋就已经变得晕沉沉的了,酒量跟状态有很大的关系,显然我不在状态——
“顾哥,”吴进看着我道,“梅儿的死对你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你还没调节过来………”
我又摸出一支烟点上,低头吸着——
“顾哥,我看该出去走走,国内国外都行,”吴进突然建议我道,“等环美的单子拿到手后,你就出发,去伊犁吧?说不定还能看到薰衣草?要么去普罗旺斯——噢!普罗旺斯你去过了。那去夏威夷吧?要不去日本北海道——”
“得得,”我朝他摆摆手道,“你说的这些地方都没啥意思,人工痕迹太重了——”
吴进一笑道:“那你喜欢去那里?——”
“我想去非洲。”我苦笑了一下道,“那里才有最原始的风景和最原始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