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传达一种讯息,空间太小,无法同时睡下两个人。mb的,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人家或许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与我同床共枕眠呢。只是想把我从这床上赶下去,据为己有。
她伸手指着我身下睡垫,笑吟吟地看着我说:“我是说睡垫………”
“你说呢?”我冷声道,“难道我要把床让给打我的人睡吗?”
我说这话时,懒懒地伸了个腰,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可是,谁叫你那样说的嘛………”她开始装可怜了。
“可是,谁叫你那么说的嘛”,我靠,真肉麻!
我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得!少给我来这套!你呢,死心塌地得睡地板吧!喏,柜子里有一条棕色羊毛毯,你可以拿去垫,也可以拿去盖,不要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收留你这个流落街头的吉普赛女郎,已经算是仁慈义尽了。”
“你!………”她转而怒视着我,憋了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没风度。”
“你你你,你什么你!如果你觉得睡地板委屈你了,那么,吉普赛女郎,你可以去外面农场上睡啊,天做被地当床,柳树林子当蚊帐,恕不远送!啊!——”我又故意伸了个大懒腰,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你真可恶!气死我啦!你个东方不败!——”
我“嘿”了一声,抬头看她道:“你还知道个‘东方不败’?我怎么就成了东方不败了呢?”
“你东方人不?”她得意了,好像成功打击了我。或者说她成功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那你是西门吹雪么?”我反唇相讥道。
“你才西门吹雪呢,”伊莉雅恼怒得盯着我说,“西门吹雪是男人!”
“你不是西方人么?”我讥笑她道,“噢!你不提醒我,我还以为你是男人呢!哈哈哈——”
“你个东方不败,”伊莉雅气极了,忍耐着,似乎就要扑上来我了,“你东方不败才是变态,我看你是不是已经挥刀自宫了呀?!”
我道:“做女人‘挺’好的!哈哈哈………”
我的重音在“挺”字,突出的就是“挺”字,当然就是指她身体“突出”的部分,蔚为壮观啊!——
伊莉雅没听出弦外之音,这让我有点扫兴——
“男士本来就应该照顾女士啊!”她盯着我说。
我笑看着她道:“谁说的?女权主义者不是强烈要求男女平等吗?我坚决支持!”
“你!………你非常没有爱心!………”她气得结巴了。
我道:“老鼠几乎要在我房间里跳‘探戈’了,我都视若罔闻宽容它们了,你说我这还不叫爱心吗?”
“你曲解人意………你强词夺理,你胡搅蛮缠!你………”她气急败坏地盯着而卧说。
“词汇量倒不少!这对你这个在法国长大的混血儿倒是不容易。呵呵——”我看着她乐道。
我不看她,但好像看见她了一样,我仍闭着眼睛不去看她,但我能想出她此刻的神情一定很可怜吧唧的吧?我觉得很是解气,心想看你还在不在我面前使横耍蛮,竟敢用拖鞋丢我后脑勺!
“还有,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喔,这屋里还有一帮‘老朋友’在暗地里住着………”
我的重音在“老朋友”上面——
“老朋友?在哪?在哪?………”她不解地看着我问。
“看你长得蛮灵光的,脑筋可不怎么滴,这是不是就叫胸大无脑呢?——就是那帮老鼠啊!它们最近可是很不友好,到处乱窜跳跳探戈也罢了,还随处小便,更可怕的是………”
“什么?………”她的嗓音明显有些颤了。
“最近我这帮朋友都好像得了髓溢病,牙齿奇痒,见什么啃什么,不过你放心,它们还不敢爬到人脸上去,最多咬掉几个脚趾头,你的小脚丫那么细皮嫩肉的,正好………”
“啊——不要!求你了,你别说了!求你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了。
我绷住脸皮,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去瞄她,她垂着鲜藕般细嫩的双臂,立在睡垫边上——我那件白衬衫已穿在她身上,显得又阔又长,睡裙似的——
我的目光顺着衬衫的纽扣往上走,便看见她红润润的面颊,星眸闪烁,神情楚楚可怜——我原本打算欣赏一下她的绝望,可这个初衷已如风吹柳絮般远去——她真得很美很可爱!
我恨不能梦笔生花,无法形容她娉娉袅袅的身姿,只好借他人之言,绘我心惊艳!“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宋朝词人张先的妙句,方能形容她此刻带给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