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允允说:“你说谎!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真话?为什么?有种你说实话啊!有种你说啊!——”
“允允………”徐铭道。
“别叫我!——”刘允允叫道,“我不想听!有种你告诉我你们在青云山做什么!——”
“回头我再告诉你吧!——”徐铭道。
“不!你现在就说!敢做敢当!有种你对我说实话!——”刘允允冲手机那头叫道。
“我回去再跟你说!你姐在叫我呢!我得过去了,挂了先——”徐铭在手机那头道。
刘允允急迫得冲手机那头“喂”了好几声,但手机那头只传来冷酷的“嘟嘟嘟”的声响——
“姓顾的!我恨你!我恨你!——”刘允允跺脚尖叫起来——
手机从手里飞了出去,撞击在露台的墙壁上,咔嚓一声碎了——
连同一起碎掉的还有刘允允的心——
我无力地倒靠在墙壁上,身子顺着墙壁绝望地下滑,她蹲在墙根上,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炙烤着地面,露台上气温比地面更高,但刘允允全然不觉,因为此刻她内心的痛苦要远远大于烈日对皮肤造成的灼烧感——
她就那样捂住脸失声痛哭,双肩哭得一耸一耸的,她感觉自己的心像凋零的花朵一样一瓣一瓣地被风撕扯下来,随着水流漂远——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直哭到没气力了,一直哭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她裸露在吊带裙下面的膝盖时,她才将一张泪脸从双膝上抬起来——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爱丽丝正在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正蹭她的膝盖,黑漆漆地小圆眼紧看着她,好像在温柔地对她说:“别哭了,主人,别哭了,主人………你要哭,我也忍不住要哭了………”
此刻刘允允觉得跟爱丽丝同病相怜,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可同病相怜的,她并不知道——
她俯身把爱丽丝抱了起来,在起身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双腿发麻无力,这是蹲在地上太久了——
她一手抱着爱丽丝,一手撑着墙壁,慢慢走回到卧室里,慢慢走到床边——
爱丽丝从她手臂一窜,窜上了大床,回头用黑漆漆的一对小眼睛紧看着她——
她无力地坐在床边,一股伤痛再次漫上来,她支撑不住,又俯倒在床褥上痛哭起来——
爱丽丝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来蹭她裸露在外的光洁的手臂,刘允允微微抬头看着它哽声说:“爱丽丝,你爸爸要跟我姐结婚了,以后就只剩下你和你妈我相依为命了………”
爱丽丝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毛茸茸的小脑袋还点了点——
“我可怜的爱丽丝,”刘允允伸手把它抱了过来,轻抚着它身上柔软的毛发,哽咽着说,“你爸是个负心男人!还记得当初我们一家三口在西西里庄园的美丽时光么?那时候你也听见你爸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的对吧?………他还说要照顾我们俩一生一世的,他还对着星月发誓,说他爱我们的心,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可是、可是他现在出尔反尔,他今天已经向我姐求婚了,今天再没人去阻拦他们的幸福了,呜呜呜………”
刘允允的眼泪滴滴滴落在爱丽丝洁白的毛发上,爱丽丝像一个受害者一样悲哀地看着它的女主人——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尽管所有的迹象表明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可是等这一天真地来临时,刘允允依然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徐铭向姐姐求婚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意味着徐铭马上就会成为她的姐夫,从此以后她不能再叫她徐铭死徐铭铭铭乡巴佬或者姓顾的,她只能叫他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