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上,孟蠡在门前呆呆的,想着心事,丰蕊看见了,抱着两个女儿过来,逗他开心,孟蠡抚弄着孩子的脸出神,忽然庄院门口传来马蹄声,忙放下孩子过去。只见门口一人,逡巡未定。见孟蠡出来,问道:“请问这里可有一位叫孟蠡的公子?”“我就是”,来人下马,喜道:“可把我找死了,我家宁公子着我带书信与孟公子,却不知你府第在哪里,叫我好找,只知道在那边树林附近。”说着递上书信。孟蠡猛然想起,喜出望外,忙将来人迎进院内,先让他喝茶休息,吃点东西。拆开信看道,只两行字:“孟蠡贤弟,两年多了,还没来看我?”孟蠡心里又喜又酸,热泪盈眶。忙着找笔,要写回信,来人看见了,笑道:“公子就别写了,我家公子想念你,说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信。你还是早点去吧,只告诉我起程日期,把口信带给他,我还有同伴在县城等我呢!”“吃过中饭再走吧”“不用了,我们晚上还要到苏州城办事。”,孟蠡进去,与三人商议,阮香道:“他是你的结义兄弟,这么想着你,盛情难却,去是要去的。只是你一人去,我们不放心。”,孟蠡道:“我也舍不得你们,那就四个人去,难得去杭州,顺便玩一玩。”,“孩子还小呢,怎么去?”柳香问道。阮香道:“再过两个月去吧,来回最多四五天,等回来,孩子也不想吃奶了。”大家同意。孟蠡出来,道秋分之日准去,问了宁公子的府址,又给来人些银子作路途之用。来人谢过,走了。
时光荏苒,两个月过去,两个小香儿都会跌跌绊绊走路了,也会叫爹娘了。做娘的有点舍不得,可是已经答应了,不好不去,再说来回就几天,于是把孩子给爹娘抱了,四人出发。一路疾驰,晚上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午后到了杭州城,问过路人,沿着大路往西南走,两边树木葱笼,遮住了天空,走了多时来到一座府邸,在路北,两扇黑漆大门,宽约两丈,上面屋檐飘出,显出阔大的门亭,两边红漆圆木柱撑着,约一抱粗细,上面左右两边各挂一盏斗大的灯笼,灯笼上正是宁字。看府第周围绿树环抱,静谧幽深,府的北面一直向上延伸到了小山脚下,两边不远处便是成片的茶园。四人不觉吸了一口气,轻吐出来。孟蠡上前拉门环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老仆,精神矍烁,颇有些武功底子,上下审视一遍孟蠡,和蔼道:“公子何事?”孟蠡躬身答道:“在下孟蠡,是宁公子结拜兄弟,今日……”尚未说完,老人满面堆出笑来,喜道:“原来是孟公子,我家公子想念多时,终于到了,快请进。”进去,把马也牵进来,交于老仆拴了。老仆关好门,边引路边道:“我家公子出去了,明日午后回来,不过小姐在家呢,请先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叫小姐。”说着进了客厅,然后从侧门去了。
四人看客厅布置,简单而又高雅,古朴中透出豪富。耳边脚步声响,忙转过头来。一时间两边的人呼吸都像是停窒了,都惊讶对面姑娘的美貌。来的是两位十六七岁的姑娘,高挑秀丽,一白一红,美貌窈窕如柳香,气质却富丽逼人,从容不迫。白的穿一身紫绿丝绸花套裙,红的穿一身鹅黄丝绸套裙。套裙短袖子,下面只盖住了大腿,露出一白一红各两条腻滑细长的美腿,上面是诱人的两条胳膊,柔肤丰肌,细骨头儿。胸前丰满玲珑的肉球顶着绸裙轻柔晃荡。赤脚穿着高跟的木屐,露出嫩圆的肉趾头。孟蠡四人心里想道:这么随便!杭州城里人真让人大开眼界。前面白皮肤姑娘含笑道:“可是孟公子和三位夫人?迎迓来迟,请恕罪。”声音细柔、包容,带着磁性,像是从柔乳下的胸腔颤出,孟蠡心里突颤,甜意在胸前扩散,涌上来,忙咽下去,躬身道:“正是,姑娘是?”“我叫宁玉嫣,石味是家兄,这是我妹妹紫嫣。”说着转过身,紫嫣正用眼兴奋地来回扫视四人,见姐姐引见,便微屈身行礼,娇声道:“见过孟公子和三位夫人。”孟蠡几个心中起了怜爱之意,忙不叠还礼。“快请坐吧”玉嫣招呼道。紫嫣转身去了,不一时沏了茶来。玉嫣笑道:“先请用茶”紫嫣也坐下了。大家都抿了一口,孟蠡赞叹道:“好茶,西湖龙井真是极品。”,玉嫣淡淡一笑,道:“我们家原就是茶农,现在还有田呢。孟公子,我哥去桐乡了,明天才能回来,嘱咐我们姐妹替他先接待,等他回来了,再行陪罪补过。”孟蠡忙道:“岂敢,太客气了,给你们添麻烦了!”,玉嫣道:“孟公子与我哥是八拜之交,自然也就是我姐妹的哥哥了,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以后我们兄妹相称。二哥,三位嫂子还没请教芳名。”孟蠡忙一一介绍。玉嫣和紫嫣又细看了一回,脸红起来。玉嫣道:“三位姐姐真是人间绝色,二哥你真了不起。”,孟蠡脸红了,道:“惭愧,惭愧”阮香笑道:“妹妹过奖了,我们姐妹三人只有孟蠡还当个宝贝,跟你们比差远了,你们又年轻又美貌气质又脱凡超俗,我们打心里羡慕呢”,紫嫣有点烦,扭了头看别处。玉嫣笑道:“彼此彼此吧,再客气我妹妹可要气走了。”众人都笑了。紫嫣微闭眼撅嘴娇声道:“明明比我们漂亮一点嘛”大家笑得更欢了。玉嫣道:“这样吧,哥哥姐姐先坐会儿,我和妹妹做晚饭去,今天先将就些,明天我哥回来再置酒席接风洗尘,如何?”四人说好,姐妹俩去了。三人心里奇怪,这么大的府邸怎么没有下人呢?还要姐妹两个做饭。孟蠡轻声笑道:“宁大哥本就是一个怪人”。没多时,饭菜做好了,原是有准备的。随玉嫣来到餐厅,桌上已摆好八盘冷菜,八盘热菜,四人惊讶,柳香赞道:“我算是会忙的了,这么短时间弄这么多菜也不可能,你们是怎么弄的,真服了!”,紫嫣笑道:“我姐可学过厨师呢,我们家都是她忙活。柳香姐,我看你跟我姐差不多呢,也是管家吧”三人都笑了,道:“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六个人坐下来吃饭,一桌的女孩子,孟蠡只觉得衣香、肤香、脂粉香芬芳扑鼻,浮动心扉,那两个女孩子又不时眼睛瞟着孟蠡,孟蠡浑身燥热,他本就对女人敏感,经不起这个,直如坐在针毡上。阮香三个看出来了,忙聊这聊那,裹住了两姐妹,孟蠡这才心静,实实在在吃了饭。
吃过饭,玉嫣带孟蠡一行到小院客房休息,告诉些洗用事项,走了。四个人先看了房间,真是温馨清凉,透气爽朗。靠窗都有稀疏的竹林掩映着,房间宽敞,两张大床并排着,中间茶几,前面梳妆台靠墙占了半壁。墙上一面大玻璃镜子,四人都没见过。地面上铺着淡红毯子,靠门暗红橱柜,格子里摆着些装饰品,书籍。卧房隔壁有个小一点的房间,里面一个大浴池,够三四人共浴。边上放着沐浴物品,如皂角、猪苓,竟还有一篮鲜花瓣儿,墙上挂着香浴巾,柜子里有睡袍。出来看外面墙上有机关。这地下有温泉流过,打开闸门可以流到里面水池里,洗完可以放掉。院子不大,四周高墙,花木繁荫,香气馥郁。门前一块空地,铺着石块,平整清洁,是活动身骨的地方。四人叹息,果然是富有之家,来到房里,躺在藤席上,恍若梦境。孟蠡道:“这才是你们应该住的地方,富贵不是错,难道你们不想住在这里?”三人无言,过一会儿,阮香笑道:“好是好,命里没有,就不想了。”,孟蠡道:“嫁给富贵人家不就有了。”阮香道:“去,光有钱,人不好,要人还是要钱?”,孟蠡道:“也有富贵人家人好的”丰蕊道:“有你这样好的人吗,没见过。”,柳香笑起来“没见过这么夸相公的,孟蠡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嫁鸡随鸡,我们跟定你了,甩都没门儿。”孟蠡笑道:“我可舍不得你们,这么爱我,我只想试试能不能赚点大钱,让你们过这种快乐的日子”阮香道:“别试着试着就只爱钱,看上人家大美女,不要我们了。”丰蕊笑起来,道:“那两个美人儿对你可有意思呢!”孟蠡啐道:“去,别胡说!”“怎么,你不喜欢?”“她们是小妹妹”,三个人在床上笑。柳香忽然道:“我怎么对她两个一点不觉得陌生呢,倒像是自己的妹妹似的,真奇怪。”阮香、丰蕊也奇怪起来,没道理的,才到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家里半天呢!孟蠡笑道:“这就叫一见如故”,三人思索着,真是难以置信…趁着天还没黑,三个女人先洗了澡,孟蠡也洗了,跟阮香睡一张床,柳香和丰蕊在一张床上。朦胧睡去。
睁眼时,室内淡淡的绿光,醒了。起来洗漱,这时玉嫣来了,对阮香道:“姐姐们昨晚可睡得好?”“睡得香甜,这房间布置得真好,太舒服了。”阮香答道。玉嫣笑了,瞟一眼孟蠡,道:“本来这房间只有一张床。……现在两张床,挤了些,不然更舒服。这里以前是我和紫嫣住的,后来我们搬到隔壁院里去了,方便做事。”,阮香笑道:“这可有点不好意思了,早知道…”玉嫣拦住,说道:“姐姐别这样,这房子你们住才配,蓬荜生辉呢。走吧,我们到外面酒楼吃早茶去。”
来到一座酒楼,名唤逸香楼,三层,富丽堂皇。进去,到三楼包间,紫嫣已在等了,桌上早点也才上了。众人坐下,边吃边聊,阮香问道:“妹妹,你们早饭不在家做吗?”紫嫣笑嘻嘻道:“很少在外面吃,都是姐姐做给我们吃。不过,这里是我家的酒楼,租给别人做生意,来这吃饭跟在家一样,不要钱的。”。孟蠡边吃边看窗外景色,远处绿树夹着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悠闲自得。窗前映着梧桐树的绿叶。早晨的空气带着露气,清新凉爽。眼前还有两个俏丽的小姑娘。真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在客厅里,孟蠡喝着茶,听另一边五个女孩子闲聊。玉嫣说道:“我们家就兄妹三人,母亲去世得早,后来父亲也去世了,我才十岁,妹妹九岁,我哥也才十四岁,还好哥哥从小能干,又会武功,才不受人欺负。就这样,我们还受了本家的不少气呢。我哥舍得吃苦,从十六岁就出去走南闯北,还要带上我们两个,怕在家不放心……”说着,两人流下泪来。孟蠡也心酸,想:“难怪宁石味上次道别时伤感,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唉!人不磨不成器,事不经不知难。上天对我太好,又何尝是什么好事呢!”,心里唏嘘不已。阮香三人劝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再想它。朝前看吧,你们这么年青美貌,又有这么好的家世条件,前程似锦。别哭了,哭多了,脸都变成苦瓜了,我们可就比你们好看了!”两个人破涕为笑,道:“三个姐姐真疼人!不要走了,就在我们家住着,哄我们开心多好”都笑起来。
众人平静了一会儿,丰蕊道:“妹妹,你哥会武功,你们呢?”“我们会一点儿,听说孟哥哥武功高得很,上次我哥还是他救的呢。”紫嫣抢着说道,崇拜的眼神看着孟蠡。孟蠡好笑:这小丫头可真会演戏,武功有什么好崇拜的?这眼神该不是喜欢我吧?阮香看看紫嫣,又看看玉嫣,那两个人眼睛都在看孟蠡,知是想学,便笑道:“女孩子有武功可好呢,既能防身健体,又能驻颜长寿,孟蠡,人家都说了,你就教教她们,让她们能自立了,也省得宁大哥担心。”孟蠡不答理她,假装看窗外的景色。阮香又说一遍,孟蠡这才做猛醒状说道:“想学武功啊,你三个姐姐的武功世上就少有了,跟她们学吧。”丰蕊道:“名师出高徒,我们三个还要你指点呢,你就教教她们,这样才进步得快。”孟蠡不好再推辞,答应了。
几个人来到练功房,就在府第的最后面。孟蠡叫先演一遍,再想法改进。两人爽快地下了场。孟蠡看过,知她们必是花重金请了名师来,从小练的,功力比宁石味还高些。可惜,未到上乘境界。只得像对阮柳那样,打通二人经脉,却不教她们内功。阮香三人见了,不好说什么,因心里喜欢上二人,便偷偷把内功心法传了。两姐妹本就被孟蠡迷住,他又是哥哥的救命恩人,这次让他打通经脉,感觉如抱过一般,心内荡漾,那三个姐姐又推波助澜,传以心法,不由得二人心内不起想念。内功练好后起来,那情态便娇羞默默了,话也不利索,有些昏晕,阮香三人心中暗笑。孟蠡也看出来了,忙转身走开,两人才清凉了。想起做中饭,正准备去,宁石味回来了。
五十
宁石味回来了,带了一个人。
客厅里鸦鹊无声,都呆了。两姐妹没想到哥哥带人来,这里是从不带外人进来的,只有孟蠡例外。孟蠡没想到宁石味旁边还有人,他本就不喜与人交往。宁石味虽知孟蠡要来,但两年多没见,今天见了如在梦中,更没想到孟蠡身后还有三个恍若仙子的女孩子,她们是谁?宁石味身边那个人没想到一下子进来五个绝色美人儿,看呆了。这时孟蠡叫一声:“大哥”打破了沉寂。宁石味热泪盈眶,上前抱住,叫道:“好兄弟,想死我了。”又推开孟蠡,仔细看了一遍,笑道:“风采更胜往昔,早知道我就不想了”,孟蠡哈哈一笑,道:“你不想,我也要来,熬不住不想你”两人又抱在一起,流下泪来,一会儿,宁石味松开,笑着擦去泪水,看着阮香三人问道:“这三位是?”“我老婆”,孟蠡答道。紫嫣笑出声。阮香三人忙上前施礼,叫声大哥。宁石味一呆,半晌呼出口气,道:“真是人间绝色,怎不叫人心旌摇动,自怜无福。兄弟,我早知你不同凡俗,但如此美貌,还是三个,怎不叫人羡煞,好福气。”叹息一声,转过身来,介绍道:“这位是肖天章肖公子,这是我结拜兄弟孟蠡”众人相见施礼后坐下,孟蠡和宁石味左右坐了,肖公子坐在宁石味下手,阮香三人坐在孟蠡身旁,两姐妹坐在丰蕊下手。那肖公子面带笑意,泰然自若,眼睛却不时瞟过丰蕊。众人先喝口茶,紫嫣问道:“哥,你不是说下午才回吗?”宁石味脸色凝重,说道:“我想着孟贤弟昨日必到,天没亮就赶回来了。”停一下又道:“路上遇到四个不明来路的人截杀,幸有肖兄弟在身边,方免大难。又怕你们有事,急急赶回,见到你们才放心。”说罢舒了口气,闭目调息。孟蠡这边都吃了一惊,姐妹俩脸色苍白。众人转过脸来,看着肖公子,玉嫣姐妹起身拜谢,肖公子忙离座拱手,嘴角含笑道:“份内之事,何足言谢。我与宁大哥相识一个多月了,多承大哥知遇看重,让我得以追随左右,今日他有难,焉肯袖手。纵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两位妹妹切莫如此,在下愧不敢当”一边说一边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姐妹俩胸前。两姐妹脸上由红变冷,坐下了。丰蕊三人看在眼里,转了脸看宁石味。宁石味还在调息,满面倦容。孟蠡不耐俗礼,只想着既是大哥救命恩人,以后多留心帮助、回报就是了。这时丰蕊用肘推了下柳香,柳香会意,依样子让阮香提醒孟蠡,孟蠡这才离座躬身道:“肖兄弟,谢你救了我宁大哥。”,肖公子看着他,肃容道:“不敢当,在下也是宁大哥的兄弟,都是兄弟说谢字就远了。谈到谢,如果孟兄昨日上午就到杭州,不是就没这些事了?所以还得我谢你,给了我报答大哥的机会。”孟蠡哑然失笑,竟无言以对。肖公子笑着坐下,摇了下手上的扇子,瞟了下阮香三人,朝那两姐妹微笑。孟蠡见他坐下了,也一笑了之,坐下。这时宁石味睁开了眼,见孟蠡四人脸上古井不波,笑道:“肖兄弟世面上走的人,爱开玩笑,更是好辩才。孟兄弟讷于言而敏于行,君子也!两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我的好兄弟,理应我来谢两位!”说着站起身就要行大礼,两人忙拉住。肖公子道:“大哥这是在骂人呢,在心里骂,还兄弟,份内的事也要谢!”都笑起来。宁石味指着他,笑道:“你这张嘴…”肖公子忙双手握扇笑着讨饶,又转身对孟蠡歉道:“得罪了,我就是嘴上爱显摆。”“哪里,佩服之至。”……一屋的人轻松起来,笑意融融。
众人还在逸香楼吃中饭,饭桌上三个男的喝酒,谈些世俗人情,交官经商,武林故事,还有煮酒沏茶,插花烹饪,那肖公子样样精通,侃侃而谈,又在美女面前献尽殷勤,卖弄风流。孟蠡只做得个听客,酒量、劝酒功夫更是不及,最后只剩下宁肖二人低头耳语。玉嫣姐妹见孟蠡失落,便说些他熟悉的话题,阮香三人中柳香略健谈些,也凑趣加入,帮孟蠡打发时间。直吃了两个时辰才罢,女孩子们回家了。宁肖二人陪孟蠡在街上看些市俚风景,晃了一个时辰,回到家里,天已黑。玉嫣姐妹做好了晚饭,酒已不能再喝,众人吃了些饭菜准备歇息。宁石味对肖天章道:“你暂时还在外面吧,今天都累了,早点歇息。”肖天章答声是微笑着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跟女孩子们打招呼,那份温文尔雅,连孟蠡都感动。待他走了,关好门,宁石味引众人进到里间密室。
密室就在孟蠡房间下面,宁石味说道:“今日好险,到现在还惊魂未定,以后我们要小心了。”玉嫣姐妹心怦怦直跳,听他继续道:“这间密室够我们两家住的,玉嫣紫嫣就请三个弟妹陪着,睡在这里,我和贤弟睡上面,安全些。”都答应了。
孟蠡随宁石味来到上面卧室中,洗漱了,两人抵足夜谈。
“兄弟,今日险些儿见不到你,那半路截我的人武功之高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都是些什么人?”“从武功上看不出来,想来还是上次那仇家找的人。”“是谁?为什么结的仇?”“姓李,叫李逢甲,宁波人,在杭州跟我一样开银号,生意上有龌龊,他说我抢了他的生意。”“抢他的生意?”“你不懂,这行利润大,生意场上的抢不是真抢,是比他做得好,他是个没天良的人,仗着知府撑腰,欺诈客商。我也和知府有关系,这行又来钱快,被他欺的人又推我主持公道,这才跟他干上了。”“你这样提心吊胆过日子也不是办法啊?”“我也没办法,为了妹妹,为了梦想,我一定要做下去。你不知道,小时候我妹妹多可怜,常被那些小混混欺负,有次差点被下药拐走,幸好那时师父还没走,跟我们家有感情,帮着照看了两年。那时我就发誓要成为杭州最富有的,将来给妹妹找个好人家,让她们无忧无虑。还想着等有钱了,做些大事,替好人伸冤出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如跟姓李的和解算了。”“你呀,不知这世道,这世道是欺软怕硬,你跟他磕头他能再踩上一只脚。你只有狠似他才能有活路。若缩一步,他能把你挤到墙角里,叫你求死不能。如果像你这样,什么生意也做不了。”“那只能想其他办法了,…除了那个姓肖的,你还有其他贴身跟随吗?”“有,今日亏得四个随从舍命救了我,才逃出生天。……嗨,都是些好兄弟啊!哪像姓李的,只要武功高就请来。上次在苏州的倭人是他请的,听说除了给钱还要给那帮东西找妓女。……有时我气起来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干掉,可过了气性,又觉得杀人罪过太大,弄不好还会连累妹妹,下不了手。”“不是姓肖的救了你吗?他武功怎么样?”“他也在我身边,一开始没尽全力,后来见我的四个护从死了,才全力相救。也不能怪他,人都有依赖之心。他的武功除了你,是我见过最高的。你觉得呢?”“不知道,明天再见面就知道了。他跟你多长时间了?”“不到一个月,在一个朋友家遇到的,他跟我谈得来,就把他带过来了。是北方人,家里败落,四处流浪。”“大哥,恕我直言,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不如趁现在够富离了这里,或者请官府主持公道如何?”宁石味笑起来:“你说的都是孩子话。祖宗家庙如何肯舍弃!那官府又是什么货色,他们是从中渔利,吃了原告吃被告,就怕你们和好没他什么事。”孟蠡叹气。宁石味继续道:“如果不是妹妹放心不下,我倒可大干一场,哪怕离乡背井。我也曾想请知府大人出来摆平这事,可他就不是个好东西,要钱不说,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什么?”孟蠡心里一疼,问道。“三个月前,知府家的师爷暗示我,被我骂走了。”“那你得想想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能怎么想?又能把知府怎么样?俗话说富不跟官斗。”宁石味叹口气又道:“现在只有早点把两个妹妹嫁了,才能安心。”两个人都静下来想着。整整半柱香时间,孟蠡都快想睡了,宁石味突然问道:“孟蠡,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是信得过的,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两个妹妹。不如把两个妹妹终身托付给你,你意下如何?”孟蠡吃惊,失口而笑,道:“你胡扯什么!我都有三老婆,俩女儿了”,宁石味尴尬道:“是。可其他人,她们就是看不上,我也看不上”“好男人不多的是?”“好男人是多,但心好的相貌不好,相貌好的又软弱,没一个趁心。只有你,样样合适。不然才不会两个都愿嫁给你……莫非你看不上?”“哪是看不上。……好好的姑娘,做四房五房?”“你莫非也是个俗人?不会吧,你那三个我看是不分的。只要恩爱,要什么名份”。“我无心再娶。……再说,你妹妹还小,急什么!等两年也不晚”宁石味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不嫁人,万一出了事怎办?”“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两个妹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她们的安全。”宁石味见他这样说,不好再勉强,又一想,至少妹妹的安全不用愁了,喜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她们先放在你身边,等过了眼下非常时期,风平浪静了再说。”,孟蠡犹豫了一会儿,想:她们在身边不是更便于保护?于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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