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没有立即提及此事,反而说道:“时间流逝中,我感到了凡人界中赤族之人的壮大,也感到了他们的衰亡。在那段日子中。外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竟然会令我赤族血脉微弱得几乎令我都无法感应,最后却只剩了最后两人的存在!”
那两个幸存的人之一,想必便有当初逃离赤族为了今时今日忍辱偷生的。赤族大祭司,赤童。
而另外一人也不难猜出,应该便是当年在赤族圣地接受考验,看到自己吸收圣火后的双眸变异,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自己送入那个介于凡人界和仙界之间的凡人界赤族圣地的守护者,赤幽!
想到这个曾经身穿赤甲的男人,在其生命最后一刻将自己送去传承时。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希冀与解脱。
记起这些,白木云心中也甚为感慨。没有想到这两人后来竟然使得赤族的命运有了达到今时今日这样的一个转折。而当年的赤族神兽赤雁在将所有族内力量几乎耗尽的情况下,勉励让自己的一屡神识离开,苟活万年方才寻到自己……
她暮然间对于那个张嘴闭嘴便是“本神兽如何如何的”家伙平添极高的敬佩之意。
英雄壮烈而死的故事自古比比皆是,但是能让真正的英雄屈膝忍辱。却当真是太少太少!
可在她身边的赤雁、赤童、海鶄落……哪一个不是如此?!而真正做到这一点。可见其道心之坚定,绝非自己现在可以比拟!
就算自己经历了诸多磨难。生而死,死而生,身体抑或精神的痛苦一波高过一波,但与他们的韧性相比,却根本是微不足道之事!
这个瞬间,白木云对于“强”的理解又增加了一份深意!
似乎察觉到她道念上的微小变化,赤铭帝尊轻微的“咦”了一声:“在我讲述这些的时候,你的道念之力还能有所提高,真是个有意思的凡人,也不枉我对你的选择。”
选择?
白木云没有吭声,仅仅弯身向那凉亭的拜了一拜,对在无意话语中对自己的点拨表示感谢。
“突然有一天,有个修为令我都感到神秘莫测的人进入了这法器的核心,将已近寿元终结的我唤醒。他自称我赤族之人,名为玄天,希望我能通过他的帮助恢复力量,彻底离开这件法器的束缚。”
果然和魂界之王说的一样。但是她却感到,这话中“自称”二字,有些奇怪。
“据我所知,这玄天为了救您,屠杀仙界,斩断了四界的链接,方才寻到这里。”白木云后面半句没有说,但她想赤铭帝尊肯定能够猜到她想问什么。
“你想问他如此费劲曲折,背负如此血债,最后是否成功了?”
她点头不语。
“他确实给了我还能存活到今日的可能,但却失败了。哦,不,应该说他是真正成功了!”
赤铭帝尊狠狠吐出第二个“他”字,令白木云不禁疑惑。虽然他这话明显一语双关,但似乎有着更深的含义。
“帝尊前辈,据我所知,当时玄天寻到您,应该是留下了他的佩剑,并找到应该是您所说的这个法器中的魂界之王给您护法。按此人当时所留之言,帝尊前辈应该有万年光景便能恢复一些的。”白木云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试探,无论是对眼前这位还是对于当年的玄天。
“你说的都不错。此子当时进入法器核心,不但留下了其所收集并关注其内、充满了令人惊讶的强大生命力的佩剑,还将他几乎全部的血抽出,尽数注入我那已近枯骨的肉身。”
白木云闻言一楞!玄天竟然会舍弃自己全身的精血?!
“就此还不够,他竟然还在当场,亲手挖出了自己的仙元并施法,将其置于我的体内,希望能够借此力挽狂澜,将我救活!”
如果说以前还不明白这意味了什么,那么在听闻之前莲莫所说之后,白木云的思绪陷入了强烈的混乱之中。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如果说给出自己的血一定会致使修为大幅度跌落,也许会导致整整一个修为层次的降低,时间过去,将来也能再重新修炼回来。
可是,没有了仙元,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根本就是在自杀!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营救赤铭帝尊之事,对于玄天来说竟重要到这种地步?那么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方才让他堵上一切?!
一时间,她感到自己以前对于玄天此人性格和行事的狂妄,未免太过小窥了。
“可白木云,”赤铭帝尊忽然笑了,笑得让她顿时胆战心惊,“你可知,为何他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却还是没能让我恢复吗?”
“晚辈认为帝尊前辈现在已经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层次。所以不知您所指的‘未能恢复’是什么?”
“白木云,你现在不过是在和我最后的神识之力对话而已。而我的肉身已经彻底死亡,而……一丝丝可能恢复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可是前辈,刚才您不是说成功了吗?怎么又会是这样……这令晚辈实在困惑。”
“对,他的确成功让我苏醒了,可却又令我的肉身彻底毁灭了!那是因为……这玄天根本就不是赤族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