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却到了这步田地。
云衣容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轻柔的语气颇为无奈:“肝气郁结,气浮于表,红弦姑娘的外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憋着股火气,两相冲撞,必然发热体虚。服些银花、三黄去热倒容易,只是这内火不消,日子久了怕会落下病根的。”
“外火好说,这心火如何是你我能去得的?”紫袖急上眉梢,床上浑身发热的夏倾鸾神识不清,罪魁祸首却连面都不露,未免过于绝情。
“紫袖堂主稍安勿躁,我已经求少宰大人去城内抓药,不过两个时辰便可退烧。只是……只是这心火难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衣容医术粗劣,于红弦姑娘的病实在无能为力。”
“不干你的事,”紫袖摇摇头,“红弦与阁主都是冷硬的脾气,平时便处处磕碰,谁也不肯让着谁,这次不知道又闹的哪出,竟然连看都不肯来看。”
云衣容一直疑惑于韦墨焰与夏倾鸾两人的关系,看似情侣却又生疏,说是无情偏偏暧昧,听得紫袖这番话倒好像郎情妾意,不过尚未点明罢了。
破月阁之前未曾有过大夫,所以药材药炉等物事一律空白,就连退热的药也是云衣容开了药方后,托少宰去兰陵城内抓药煎熬再带回。等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门外才飘来一股子中药的苦涩味道。
紫袖急忙去开门,焦急溢于言表:“怎么才回来,药是刚热过的吗——墨焰!”
与少宰一同出现在门前的,赫然是沉着脸的韦墨焰。
云衣容心里一阵砰跳,低头站在一边,生怕火烧一般的大红脸会被人看见:“见过阁主。”
韦墨焰无心寒暄,跨进房内直接向床榻走去。
“她病了怎么不告诉我?若不是见少宰抓药回来,是不是要等她死了我才会知道?”
“昨晚我就已经派人去禀告了啊。”紫袖大为不解,昨晚自己明明叫来太微堂的一名子弟,命他去找韦墨焰,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紫袖的性情韦墨焰也不是不了解,她说派人禀告过那肯定是没错的,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头。只是眼前不是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心早就飞到夏倾鸾身上。
“把药给我,让她趁热喝了。”紫袖向少宰伸出手,不料半路却有人劫走了药碗。
“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韦墨焰端着药碗坐于床边,一手扶起昏睡的夏倾鸾轻靠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