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少渊突如其来的话让程萧白颇为不适,但言语中严肃味道分外明显,容不得开玩笑。
江湖恩怨。
便是他不说,程萧白也没打算与之有任何关联,不由得两手一摊,毫不在意:“我若是想卷进去的话早就跟姐姐走了,何必耗到现在天天被人说是纨绔子弟,不思进取。”
“耽溺于浮花lang蕊红粉一生,总好过背负仇恨锦衣夜行。”
“……真是极端,我看风流二字放在你头上才最合适。”
息少渊淡笑,遥望天际乌云密布,似有狂风暴雨蕴于其中,也不知是否会落在兰陵城内。
————————————————————————天黑前总算是赶回了停放马匹的农家,四匹马好好停在院中,户主夫妻二人似乎外出务农尚未归来。
细心的少弼四处检查一番并无异样,这才从水井中打上半桶水装满皮囊递给其他三人:“阁主先休息下吧,我去给马喂些草料。”
韦墨焰依旧沉着脸不发一言,整颗心早飞回了破月阁。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又何必急于片刻?就算你不累,那马也要吃饱喝足才走得动。”夏倾鸾知道他担心紫袖,只是这样没日没夜不吃不喝地赶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
“你自然不急。”韦墨焰冷笑,被最亲近的两个人一起隐瞒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加上心里着急,无名火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冲着夏倾鸾发了起来,“早归晚归与你何干,反正她死活不耽误你的复仇大业。”
他说话从不考虑别人感受,句句如刀,字字伤人。
明知他是心气急躁,可她何尝不是?若不是为了紫袖又何必告诉他事实,如今反倒落得一身埋怨。这口气夏倾鸾不声不响狠狠咽了下去,胸口憋得生疼,脸色自然做不到平静如常,连后知后觉的九河也觉察出二人之间矛盾正盛。
“我不想跟你吵,有话回去再说。”夏倾鸾解开马索,冷冷抛下话后独自先行离开。
淡漠的眼神投映在韦墨焰眼中,让他一阵心凉。
她从来都不懂得退让,即便在他心烦意乱最需要有人支撑时依旧冷硬如铁。
原本同行的四人忽然拉开了距离,前面一骑人马形单影只,后面远远跟着气息冰冷的墨色身影,被气场压得不敢言语的二人低头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