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保。”袁彬回过神来,才看到了于谦,赶忙见礼。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于谦俯首见礼。
朱祁钰笑着说道:“朕安,平身,什么时候来的?”
于谦站直了身子说道:“就在陛下说,陛下挪用了京营的粮饷去修园子,臣贪墨了水师的粮饷为家财的时候。”
朱祁钰笑了起来,于谦也是笑了起来。
于谦疑惑的说道:“常言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贪墨钜万,就是贪一千万两银子回家,那不过是给倭寇做嫁衣罢了,何必呢?”
于谦是一个极其极其清廉的朝廷重臣,两袖清风就是他的典故。
他这种人,是无法理解这些国之巨蠹的想法。
按理来说,贪官的财富,来自于权势和脚下的土地,失去了权势,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要赚的更多,不是应该让脚下的土地越来越强盛吗?那不是赚的更多?还能世袭罔替!
双赢。
但是往往结果并不美妙了,北宋末年的时候,宋徽宗本人搞艮岳宫,蔡京卖官鬻爵,整个北宋被这一对君臣,败光光。
朱祁钰笑着说道:“他们能想明白,就不当贪官了。”
朱祁钰看着堪舆图上琉球和澎湖的地方,这也是大明四大海外市舶司的两处。
他摇了摇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笑着说道:“兴安去请宁阳侯陈懋过来,朕要下棋。”
朱祁钰制作好了新的兵推棋盘【郡县安南】,在这个兵推棋盘中,将模拟大明军征伐安南。
这场兵推棋盘,也做了部分的实力优化,稍微增强了一些安南的实力,比如老挝、真腊、缅甸、暹罗等麓川诸国,驰援安南等增益。
第一把,朱祁钰手持大明,于谦手持黎越僭朝。
朱祁钰制定了的战略是:东西对进。
简单来说,就是黔国公从西,大明京营从东,东西对进,最终围困升龙城,一举消灭黎越僭朝。
很快,朱祁钰的东西对进的谋划,就被于谦所察觉,随后在短短不到四十个回合之后,大明军在围住堵截之下,被迫退出了安南境内,大明完败,黎越僭朝大获全胜。
朱祁钰嘴角抽动了下,他当然想到了自己会输,万万没料到会输的这么彻底,自己这东西对进的战略,可是他谋划整整数年的计划,结果在于谦手中,就落了个精锐受损,班师回朝,【被迫议和】的结局。
“啊这…”兴安准备好了许多的妙招,比如海啸、比如山洪、比如山崩等,但是陛下败的实在是太快了,兴安都没反应过来,没开始读条,就结束了。
“于少保这料敌于先,实在是让朕无话可说。”朱祁钰以为十拿九稳,怎么也要胜一场,结果却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制定的东西对进,在堪舆图上看,是一种绝佳的方略。”
“可是在兵推之中,就发现,东西两路进军,合围升龙城的方略,意图太过明显,东西两路大军无法协同,都是各自为战,反而给臣可乘之机,可以一一击破。”
于谦派出了小股部队骚扰,集结了优势兵力,将西路军吃下,士气大损才与大明主力接战。
朱祁钰认真的捉摸了下,说道:“再来一局。”
这一把,朱祁钰再次败下阵来,只有三十五个回合。
大明主力六万京军,被朱祁钰给一战败了个精光,征夷将军陈懋、总督军务于谦、左右参将全数战死,朱祁钰打出了【全军覆没】的结局。
朱祁钰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这不是翻版的土木堡之变?
于谦面露不忍的说道:“陛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而变,才能取胜,陛下要决战的意图太过于明显,臣只要设下饵料…”
于谦没说完,他就打了个圈套,陛下就一头钻进了口袋里,被他打了个歼灭战,于谦手持黎越僭朝,看着倒下的陈字牙旗和倒下的于谦的立牌,五味成杂。
于谦想了想,赶紧往回找补说道:“陛下,知胜之道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大明猛将如云,陛下,将能,就不用陛下耗费太多心神了。”
在于谦看来,陛下早就做到了将能而君不御,更多的是保证后勤,还有打赢军事胜利之后的政治胜利、经济胜利、文化胜利。
在于谦看来,军事胜利是胜利,政治、经济、文化的胜利,则是阶段性胜利,涉及到了军事行动之后的长治久安。
大明从来不缺少军事胜利,但是缺少政治、经济、文化的胜利。
不会打仗,不擅长指挥,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缺点。
朱祁钰将舞台让给了大明的军将,津津有味的在旁边围观,换上了将领之后,【郡县安南】的兵推棋盘,就变成了大明单方面的碾压,无非时间长短罢了。
大明的实力还是超脱太多了,黎越僭朝即便是握着升龙军,也不是对手。
兴安准备好了赐席,袁彬是今日的主角,自然是被敬了不少的酒,朱祁钰却没有喝酒,他向来滴酒不沾,让自己始终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
这一场赐席,朱祁钰也算是明白了,袁彬为何执意要回来。
他不想留在倭国,袁公方也好,日本国王也罢,对袁彬都没什么吸引力,袁彬去倭国就是为陛下搞银子去了。
袁彬并没有喝的酩酊大醉,这是御前失仪。
朱祁钰看着袁彬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说道:“他不去也得去啊,倭国那乱战的局面。”
兴安收到了一份急报,俯首说道:“陛下,升龙城传来了消息,黎宜民和黎思诚在升龙城火并了。”
朱祁钰颇感兴趣的说道:“哦?谁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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