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啊,那些赵人都是大家出身,还有不少是跟毛公他们学过的,还有荀派的不少人,一般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您害怕也是正常的,那您能否跟朕举荐一个不怕的人呢?”
韩婴当即就坐不住了,害怕???
我不到三十岁就创建学派,在燕赵传学,辩论众人,不曾一败,你说我怕??
“陛下!
臣并非是害怕,只是担心惹出大乱,故而不敢答应,若是陛下要臣前往,岂能有退缩的道理?!臣现在就去赵国....”
看着面前被激的面色赤红的韩婴,刘长赶忙笑呵呵的拉住了他。
“您莫要生气,是朕误会了您。”
“您到了赵国后,不要顾忌任何事情,只管去跟那些人对战,将他们都说的哑口无言,让他们无颜见人,心服口服...让赵国在最快的时日内接受您的主张!这就是您要去做的!”
“我会让一个老儒跟随您前往赵国,若是他们要以多欺少,您可以让他相助。”
“哦?不知是何人?”
“是齐国的一个老儒,那厮还挺能打的,稍后就让他去见您!”
在韩婴离开后,吕禄才站在了刘长的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陛下,这是御史大夫所吩咐的吗?让这厮奉诏去骂人??”
“当然不是,如此英明神武的决定,岂能是我那个兄长所能想到的?”
“果然啊....”
吕禄并不奇怪,他长叹了一声,又问道:“陛下,我只是有些担心,赵国的情况本来就特殊,您前不久才抓了一批人,现在又派了韩婴去那边开骂战...若是赵国真的乱起来了,那可不好收拾啊。”
“你且放宽心,赵国乱不起来的...我都已经吩咐好了,有唐,代,燕虎视眈眈,赵国凭什么敢乱?”
“你不要理会赵国的事情,我给你吩咐的事情如何了?”
吕禄皱了皱眉头,“还是有很大的问题啊,光是上一年,因为私自铸造货币被抓捕的人就超过了一万多人,被斩首的不计其数....可即使如此,还是有人铤而走险,当初太后所设立的五铢钱,先后所做出的钱币各自不同,同为五铢钱,而铸出的钱差别很大,有的与半两一样,背平无轮郭,有的穿孔大,肉薄,也有肉厚的,且都具有偷工减料不够五铢重的现象...”
刘长让吕禄负责的,就是民间私铸钱的问题。
货币问题困扰大汉已经很久很久了,这其实...都要怪那曲逆文献侯!
当初高皇帝统一大汉,本来是想要推出新货币的,但是因为陈平等人的意见,就继续采用了秦制半两钱,导致民间的货币体系极为混乱,加上民间有私自铸造权,谁都可以造钱,更是险些将大汉的货币体系给搞崩溃,到后来,地方与商民争利,都拼命铸钱,使得通货过度膨胀,钱币的购买力急速下降,物价飞涨。
民众无法生存,相继放弃生产,流亡他乡,靠出卖劳动力来湖口;或者是铤而走险,加入私铸行列,期图赚取厚利。
最先注意到这个情况的人是吕后,吕后铸造了五铢钱,取缔了原先的半两钱,后来又禁止民间铸币。
虽然很多人都将五铢钱当作是汉武帝的功劳之一,但是最先铸造五铢钱的人不是他,而是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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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长上位后,刘长又收回了地方和王国的铸币权,只有庙堂可以铸币,又铸造了铜五铢钱和白银五铢,后来又出现了钱庄的凭票,这些凭票被百姓们称为凭币。
但是过去的那些钱币没有收回,因此,吕后时,孝仁皇帝时,以及刘长时所发行的五铢钱共存,给当今的货币体系带来了不少的隐患,而且如今庙堂的铸造单位,也没有刘长所想的那么正规,毕竟在大汉,所有的事情都是刚刚起步,是过去所没有的,大家都在探索之中,尚且不知对错。
“禄啊,货币体系混乱,就无法让大汉的商业更进一步...我这准备用大汉的货币来治理身毒,现在的货币肯定是不行的。”
“还是要设立一个更正规的部门来负责这些事情,如今的庙堂,对货币实在是太轻视了!”
“要废除过去那些钱币,用新的钱币来收回,同时禁止过去的钱币流通,我们该发行新的五铢钱,完成对货币体系的彻底稳定了,这涉及到大汉以后对身毒等地的控制,十分的重要!”
“陛下且放心,臣会操办好这件事。”
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刘长这才活动了一番筋骨,如今群臣的强度上去了,很多事情都不再需要他亲历亲为,但是需要他来决定的事情还是不少,等自己监督着办好了这些事情,就去一趟河西国,周勃在那边打了一年多的外羌,估计也快赢了,正好自己过去霸占他的胜利果实,到时候对外就说周勃花了几年都没打死,自己去了就打赢了....
刘长心里想着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由得就走到了椒房殿里。
曹姝独自在椒房殿内,此刻正在认真的做着衣裳。
刘长坐在了她的身边,看了看周围。
“姈呢?”
“在太尉府。”
“卿呢?”
“一大早就去娘家了。”
“娥?”
“去栾公家拜见老师去了。”
刘长挠了挠头,“你们倒是过的很热闹啊,朕在厚德殿里忙的焦头烂额,你们却四处去玩....连良都不在??那竖子都跑去玩了??”
“他跟着楚太子出去了,说是要带他去玩。”
刘长撇了撇嘴,“怎么就没有人带着我去玩呢?”
“陛下乃是国君,要做的事情很多,怎么能想着去玩呢?”
曹姝绣着衣裳,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迟早要将这个位置丢给安,带着你去塞外纵马!”
刘长骂道。
说起刘安,曹姝停了下来,“对了,有件事正要与你说....我也不知真假,我是从卿那里听来的。”
“据说安让缇萦编写医书,还准备带着缇萦去接见那些医馆里的女医者...”
“哦,这又如何?”
“卿说,安是有意让缇萦来做医家的首领...”
“做就做呗,她家不就是搞这个的吗?若是真的有学问,做了首领又如何?”
曹姝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抱怨道:“我总觉得安这孩子办事太过草率,任意而为,异想天开....”
刘长却打断了曹姝的言语,“我倒是觉得无碍,天下之局势多变啊,就如这冬,夏....今日我读黄老之书,颇有所感,你知道熊罴吗?”
“冬日则静,夏日以动。”
“这是符合大道自然的,做事不能一成不变,要懂得按着不同的因素来改变...这就是黄老的优点,可同时也是黄老的缺点....”
刘长认真的回忆着,将韩婴的诸多解释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后。
皇后有些明白了,她点着头,问道:“您是说,时代已经不同与过去了,安所做的事情,或许不符合过去,可却是符合将来的?就像那熊罴一般,如今是到了该动的时候?”
刘长摇了摇头,随即拉住曹姝的手。
“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秋季啊。”
“不是夏,也不是冬,所以我俩该一静一动,一静一动....”
曹姝脸色一红,骂道:“陛下的黄老书简直就是白读了!那些知识不用于治国,却要用于这种事情吗?!况且还是白昼...哪有白日宣yín 的君王??”
“我蛮夷也!不知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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