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的这家造船厂,聚集了很多地方优秀的造船师,他们不只是单纯的造船,他们是在设计最新的船只,大汉最近改进了船只,将江船变成了海船,其实这就是改变船底构造的问题,只是一个微小的改变,就能让大汉的船只安全性能增加好几倍,说起来,这其实还是身毒的技术,尽管大汉对身毒各种轻视,看不起,觉得他们是个很诡异的国家,可是他们在很多方面其实也有自己的特长。
例如在航海领域身毒南部的海船技术是比较发达的,曾前往过非洲,另外,他们在历法,数学,医学等方面其实也有造诣。
大汉对外交流,不是去扩张,增加领土和人口,更重要的就是这些技术的交流和碰撞了,西域的冶炼技术其实也不错,塞外还有很多先进的畜牧技术,而在身毒就更多了,甚至在安息也是如此,大汉在交流的过程里不断的进行互补,增加本身,很多新的思潮也进入了大汉,双方都是在不断的碰撞,百家里都多出了好几家。
而大汉的这家造船厂,就修建在渭水码头。
刘长坐在马车上,这次出行还是比较低调的,只用了两马之车,引不起什么人的关注,不过,这马车虽然普通,一路上却横行无阻,无论是谁都不敢阻拦,有些四马之车看到了还得急忙退让…….不为别的,就因为驾车的人是吕禄。
吕禄来驾车,他们自然能明白车里头坐的人是谁。
当刘长领着他们来到了造船厂的时候,这里的匠人们正在打造一艘大船,这艘大船极为的庞大,比大汉原先的楼船还要庞大,它是一艘平底船,不容易搁浅,最令人震撼的就是上头那些火炮。
当刘长看到这艘战舰的时候,眼里也是闪过了一丝惊愕。
因为这艘战舰已经很接近刘长在梦里所看到的那种古代船只了,两旁都是火炮,上头各种旗杆,遇到敌人,瞬间开炮,刘长心里激动不已,可惜,这艘船还不曾做好,还没有下水,刘长只能是抬起头来观望,也不能上去看看。
刘长并非是第一次前来此处,作为当地的熟客,刘长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当他第一次来的时候,诸多造船匠还惊呼,天子来了,可天子天天来,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负责这里的是一个姓胡的老船匠,此人来自南越国。
“陛下,这艘火炮号还有两个月就能下水了……..”
“两个月??为什么要这么久??”
“这……陛下,最初设计的时候是没有想过要装载火炮的,这还是后期加进去的,我们做了不少的变动,这艘船可是造了很长时日了…….陛下,等到这艘船打造完成,观察其成效,往后船只就能稍微加快些速度...”
“我听闻燕国有人能在三月内做船,你们却要一两年的时日,这如何能行呢?”
这老匠人脸都皱成了一团,“陛下,那燕国人打造的能叫船嘛?那三个月打造出来的就是木筏而已,跟我们这大船不同啊,若是陛下也让我们打造燕国的木筏,我们只需要一个月的时日。”
“好吧,我也不催促了,反正你们快点吧,我理解你们打造船只的不容易,这确实很耗费时日,你们不要着急,慢慢来,若是两个月内没完工,你们就上夏国去造船吧。”
老匠人沉默了许久,随即接令。
刘长随即又考察了其他地方,找了好几个匠人来询问,对于火炮,众人都是很激动的,认为这会改变往后造船的理念,刘长也遇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匠人,那匠人很年轻,说起火炮,眼里闪烁着光芒,他认为船只的火炮将会越来越多,并且提议要打造一艘能带着数千门火炮的船只,认为这样的船只在水战里绝对无敌……..刘长对此沉默了许久,好嘛,装数千门火炮,这大船得要多大才能承受这样的重量和后坐力???
尽管如此,刘长还是很尊重这位有想象力的造船匠,他鼓励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表示很期待看到他做出来的火炮船。
刘长在这里转悠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时候方才坐上了马车,朝着皇宫行驶而去。
吕禄平静的驾着车,忽然开口询问道:“陛下真的想要出征海外嘛?”
刘长一愣,“怎么,你也要来劝阻不成?”
“我怎么敢劝阻陛下呢,陛下要做的事情,谁又能阻拦呢?”
“你放心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刘长正要解释,吕禄却打断了他,“陛下,我并非是要劝阻…….我只是想说,如果陛下要出征海外,是否能带上我呢?”
刘长笑了起来,“当然要带上你,不带上你怎么能行呢?哪有人出门不带钱包的?”
吕禄大笑了起来,“说不定我还能在海外建立更多的工厂,帮着陛下来治理海外呢!”
此刻,御史府内。
刘恒正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件事,只能是你亲自去一趟了。”
“没有人能管的住这个竖子了,我不可能亲自前往,只有让一个让他害怕的人过去,将他狠狠揍上几天,盯着他去办事,让他知道利害,让他感到害怕,同时也要让他觉得心安,他才能有所转变。”
刘恒继续说道:“我沉思了许久,也就只有你可以代替我前往了。”
坐在他面前的窦王后目瞪口呆。
“为什么不让广国去呢?广国是他的舅父,也能管教他啊...”
“不一样……..舅父是舅父,可感情并不亲近,广国也下不了手,但是你不同。”
窦漪房都忍不住笑了,良人忽然让自己前来御史府,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等她到了,刘恒居然很是严肃的要求她出使西庭国,很很管教一下西庭王。
窦漪房自己都纳闷,自己一个王后怎么也能当使者呢??
可刘恒显然不在意这个,他觉得让窦漪房去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是最合适的,其他人要么是镇不住刘启,要么就是会让刘启有怨言。
可这个使者可就不同了,被这个使者殴打一顿,你看刘启敢不敢有怨言?
要是他真的敢有怨言,那他这个王位怕是都要被废了,这可是生母,这可是大汉。
窦漪房苦笑了起来,看着一脸严肃的刘恒,“您直接说让我去看看启不就好了嘛?何以说什么使者之类的话呢?”
刘恒皱着眉头,“我可不是与你说笑...启这个竖子,觉得自己立下了一些功劳,就愈发的肆无忌惮,我本来是想要亲自前往的,但是庙堂里的事情很多,我也不方便过去,你这次不是去看望儿子,是去管教诸侯王!不是作为他的阿母,是作为御史大夫的夫人,我的使者前往的!!”
“必须要让这个竖子明白是非,让他知道自己的过错!!”
窦漪房也认真了起来,“我明白了,那我需要提前给他说吗?”
“不用了,我会说派遣使者前往西庭国,呵呵,这竖子定然会想在使者面前摆威风,当你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看看他要如何摆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