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朗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在酒桌上的那些话,让延熹大师有些无奈罢了,以及他态度上面的变化,让延熹大师觉得有些尴尬。
延熹大师是得道高僧,所以很难接受秦朗这样态度的对待,看似他对秦朗很客气,却也是一种疏远。
不过秦朗无所谓,延熹大师疏远与否,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虽然感谢他们这些古武强者过来帮忙,但他们之所以过来,更是为了维护龙国古武界的尊严而已。
如果秦朗换了一个对手的话,你看他们会不会出手帮忙?
只怕到时候秦朗跪在他们各自宗门所求,都未必能够让他们见一面,更别说出手帮忙。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些人多少有些这种意思。
既然如此,酒也不必敬了。
“这位是延熹大师,是国内得道高僧。”
灵武霄没有仔细询问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而是笑吟吟的指着延熹,给婆曼陀介绍其身份。
随后又指着婆曼陀,为延熹介绍起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佛门之主婆曼陀,当年的世界第一强者,因缘际会被我徒儿秦朗请到方寸山。”
两个大师都朝着对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然而佛礼更有所不同。
婆曼陀虽然双手合十,但他的头没有动,依旧直视着延熹大师。
倒是延熹大师双手合十的时候,头也微微的下垂,低眉顺目的样子。
这就是两个国家之间佛门的不同之处,或者说对佛理的不同理解和发展,完全是两回事。
虽然佛门从南y国兴起,但传到了龙国之后,便已经彻底龙国化,多了本土气味,少了原本的佛意。
看似依旧是一样的佛门传承,实则差距已经十万八千里。
“阿弥陀佛,大师乃国之高宗,非我可比。”
婆曼陀行了佛礼之后,便已经猜到了延熹来此的目的,所以率先开口,高高的吹捧了后者一番。
是谁说佛门不打诳语?婆曼陀的诳语比谁都多,信手捏来。
“怎敢与大师相比,大师乃是佛门之主,也是万佛宗之宗主,延熹怎敢班门弄斧?”
婆曼陀的吹捧,是刻意的通过吹捧延熹,来贬低他自己,试图避免谈而论道。
但延熹大师的一句话,又将婆曼陀逼到了墙角上,甚至直接点破你是万佛宗的宗主,你是佛门之主,你是目前世界第一佛门大师。
如果说你都不值一提的话,那么谁还敢自称为大师?
所谓文人相轻,和尚也是如此。
两个大师对立而坐,难免会针锋相对,以图个高低。
只要是人就有虚名,是人就有缺点,这个不是靠信什么佛理,信什么宗门之义,就可以改变。
“阿弥陀佛,本僧倒是有些自我参悟,或许可以与大师分享。”婆曼陀见自己躲不过去延熹的这种犀利攻击,干脆来者不拒。
他可是万佛之宗主,如果连一个龙国的高僧都惧怕的话,还称什么大师?
他有他的骄傲,他也有他的傲骨,先前和延熹的客气,那不过是自谦罢了,是婆曼陀不想引起纷争,却并不意味着自己害怕延熹。
若论佛理,他自问世界第二,没人敢称世界第一。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佛祖定会降下大智慧,大恩德。”
延熹大师见到婆曼陀已经答应坐而论道之后,心里面很是欣喜开心,这说明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婆曼陀并没有一味的往后退,而是做好了争斗的准备。
秦朗在一旁观望着两位大师的脸色和态度,最后微微皱起眉头。
他不太喜欢延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势,身为佛门大师的他,就算想要和婆曼陀比个高低,似乎也没必要如此强硬吧?
这哪里是得道高僧?这已经犯了嗔怨怒三戒。
不过秦朗很聪明的没有开口参与其中,因为这件事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这是两大佛门高手,两位大师之间的对决。
灵武霄也看懂了情况,慢悠悠的从旁边站起身来,示意秦朗一眼,师徒两人走出房间。
婆曼陀和延熹两个老僧入定般的互相盯着对方,双手合十做佛礼,但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盯着对方。
坐禅!
两个人比试的第一局,已经悄然开始了,这就是坐禅。
一位得道高僧到底能不能耐住寂寞,能不能忍住心中的八戒,就看这坐禅功夫,就可以见出分晓。
一个心浮气躁的人,是坐不了太长时间。
可是一个得道高僧的话,却可以不吃不喝的坐个一天一夜,都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了吧,这帮和尚满嘴的我佛慈悲,但说到底还免除不了功利心。”
灵武霄来到大树底下坐下,舒服的拿起蒲扇给自己扇风。
秦朗泡了杯凉茶递给灵武霄,被师父放在一边。
“师父这几天与婆曼陀聊了些什么?有没有问出什么机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