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片沉重。
徐慕迟回来的时候看到沈清姿还坐在床榻上静静发呆,根本没有坐在窗台上。
很显然,是徐冰洁耍的小心机。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确实让他心里有了隔阂,谨慎许多。
同时,他也收到秦时澈的信息,“人已接到。”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才终于尘埃落定。
徐慕迟整个人倚靠在窗前,紧蹙着眉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机,冷漠的看着徐冰洁,不语,像是在等一个说法。
徐冰洁局促的坐在沈清姿旁边,正笨拙的削苹果,斜上方如利剑般的目光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正视,眼神慌乱,细若蚊声,“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之前看到清姿姐站在窗户旁,以为她又想不开,我就是太紧张了。”
徐慕迟轻磕着双眼好一会儿才睁开,薄唇紧抿,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清姿迷茫得像个小孩,下床再次走到窗前,目光紧紧跟随在外面的一对老夫妻身上。
晕黄的灯光下,一个老爷爷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时光静好,两人时不时低语交谈,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的那抹皱纹都是幸福的,她转身眼巴巴的看着徐慕迟,垂眸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一阵沉默后。
“姐,你没事了吧?刚刚妈妈给我打电话过来,我都快担心死了。”被急匆匆赶来的沈清妤打断,拉着沈清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气氛瞬间回升。
徐慕迟拿上病历本推门出去后,还不忘轻轻带上。
“你真是木鱼脑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徐冰洁轻轻拍了拍沈清妤的脑袋,嗔了一眼,假装责备道。
沈清妤瞥了她一眼,整理好凌乱的发丝后,不满的说:“难不成我担心我姐,还得一声不吭的闷着装国.家主.席。”言下之意就是装深沉。
徐冰洁没接话,摇摇头,暗叹这人蠢得没救了。
沈清姿独自一人回到病床上,情绪低落,半掩着面容抽泣,侧身躺着背对着两人。
…………
秦安乐在酒吧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很荣幸的感冒了。
她一起来脑袋就昏昏沉沉,喉咙刺痛到话都说不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鼻涕,此时床前已堆满一箩筐的纸巾。
都是她的杰作。
程婉实在看不过去,此刻站在门口感叹道,“你这是在折磨谁呢?就算天塌下来了,也用不着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啊。”
秦安乐不应声,只是不停用纸巾堵塞住鼻涕,难受得没心思辩驳。
程婉走进,忍不住劝慰道:“你老公就是医生,这个关键时刻总不能放着当摆设吧,要学会物其所用,走吧!我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去医院?”
心病还是需要心上那个人医,而病痛需要找医生。所以,综合下来,徐慕迟都是不二人选。
秦安乐鼻子堵塞不通,难受得眼泪花都憋出来了,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发出声音来,眼神无比悲伤的摇摇头。
程婉叹了口气,退一步说,“那我去买药吧!”
秦安乐再次摇了摇头,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她气不打一处来,很果断的按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呢?自虐也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糟心。”程婉说得很直接,既不拐弯也不抹角,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我还有重要事情准备跟你商量。”
秦安乐还没来得及回应,电话铃声再次突兀的响起,她再次很果断的按掉,再响,再按断,再响,再按断…………最后直接关机。
一个是因为她确实还没消气,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如果接了电话肯定徐慕迟三言两语就心软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现在接了电话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