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我去打听过了,那神医可以治霏霏的脸,完全不留痕迹,且治疗过程不会有任何不适。”
容老爷面带怀疑的看着她:“你会这么好心?”
高氏忍下被容老爷这般想的心酸:“老爷是个聪明人,老爷定是发现我也不想瑶瑶身上的宠爱被分到霏霏身上去。瑶瑶一直对叶鹫不死心,最近瘦了一大圈,可心疼死我这个做娘的。我想了想,若霏霏的脸能治好,快些嫁了出去,无论是嫁叶鹫还是嫁别人,终归是能让瑶瑶要么对叶鹫死心,要么更有希望不是?”
容老爷知道高氏素来小心思不少,却是从没有胆子做什么大坏事。为了两个女儿好,就应下了:“若他真能治好霏霏的脸也好。去请了吧!记得好生打听了,别是个半吊子的骗子。”
“好!”高氏又高兴又心虚。
傍晚时,去陪了水沂濪散步的容不霏回到家就欲去找沈修珏,却被容老爷喊去了前厅。
前厅里有容老爷与高氏,还有一陌生的中年人坐在那里缓慢的喝茶,看起来倒是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中年人看到容不霏脸上的疤,温和道:“这位该就是大姑娘了吧?”
容不霏被看的莫名其妙。
容老爷问那中年人:“辛大夫,小女这疤可是能治?”
容不霏了然,原来是个大夫啊!她还以为是个道士呢!
辛大夫点头:“能治能治,当然能治。”
容不霏抗议:“爹,你知道的,我并不想治脸,我觉得这样很好。你不是也说过,我这张脸实在太漂亮,治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如今怎的会急着给我治脸?”
容老爷严肃道:“我现在的想法变了,种种现象看来,还是治比较好。遇到一次能治的大夫不容易,现在就治了吧!快去给大夫看看。”
辛大夫摇头:“不用看,不过只是牙齿深深的咬穿所留下的疤,约莫三年的疤龄,这好治的很。”他拿出一小瓶药,“这是我与师兄肆意人共同研制的姣露,可治愈人体上十年以内的任何疤痕。”
“肆意人?”容老爷的眼睛立刻亮了,“大夫是肆意人的师弟?”
辛大夫点头,不知是真的,还是演技太高,从表面上还真看不出任何异样,只觉得他就是一位阅历丰富的大夫。
容老爷想了下,亲自过去接过辛大夫手里的那瓶姣露:“那这东西该如何用?”
辛大夫:“一天两次,只微微涂那薄薄的一层就好。”
容老爷点头,走远了些小声吩咐家丁:“去找个人试试,看看这药用上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随着家丁的跑出,容老爷问辛大夫:“大夫呆会可否去后头看看家母的病情?”
辛大夫没意见:“好!”
这时,从外头回来的秦留叶见到在前厅的容不霏,便也过来踏进前厅。他正欲与容老爷打招呼,就见到辛大夫,眼睛立刻亮了:“辛神医?你怎会在这里?”
辛大夫笑道:“悬壶济世,天下皆历,咱们能在此相遇虽是意外,却也不意外。”
容老爷:“原来二位认识。”
“认识认识。”秦留叶对容老爷点了下头,过去对辛大夫小声道:“你上次那神药真有用,再给我些?”
辛大夫直接光明正大道:“秦公子年轻力壮,又何须老是用药?这透支体力的药物吃多了总归是不好。”
秦留叶被说的面红耳赤:“你你你你……你这人……”
“忠言逆耳,这是实话。”
“我不跟你说了。”秦留叶觉得实在是没脸在这里呆了,干脆一甩袖走了。
容老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还真是被娘说对了,这还真是个风流的小子。
容不霏不由拉开了笑脸,觉得好笑极了。
不多时,家丁拿着姣露回来了,在容老爷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容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容不霏道:“霏霏把这药拿去,坚持用着。”
容不霏心觉接着便是,用不用还是她自己的事情,便过去把那药拿着告退走了。
回到自己房里,容不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眸有思绪。
她手里拿着的是那瓶姣露。
沈修珏从窗户跳进就看见她拿着姣露坐在镜子前发呆,过去就夺过那瓶姣露从窗户扔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容不霏想拦已是来不及。
她诧异道:“你干嘛呀?扔我的药做什么?”
沈修珏目锁着她:“你想治脸了?想去掉脸上这个牙印了?”
她不知道他为何不支持她治脸,疑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犹豫,并不由想到这道疤的来历罢了。你又为何不希望我治脸?”
沈修珏紧抿了下嘴,道:“我只是觉得这道疤就该一辈子跟着你,甚至是生生世世跟着你才好。”
容不霏不由僵了下身子,她看不懂他眸中的深暗中蕴含了什么:“为什么?”
沈修珏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疤,幽幽道:“漂亮有什么好?丢了就该属于你的印记有什么好?既然印上了,就别去掉,永远都别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