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曲怜与香晴失踪的事情两天后才传入容家长辈耳里,无论是在外忙碌的容老爷,还是常年不怎么问事的容老太太,都因这些孩子而觉得满心疲惫。一个接着一个的不是出事,就是闹事。
容老爷派出了许多人去找杨曲怜主仆俩,可这对主仆仿若人间消失了一般,半点踪迹都不曾留。就算是知道香晴如何的人,也没人敢说半句。
找不到也不能算了,自是得继续找的。
午时中,容不霏提着食篮在去后林的路上,正巧看到容老爷添加的一批人手往外走,她拉了个人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是出什么事了?”
“回大姑娘,昨晚老爷得知杨姑娘失踪的消息,便派了不少人寻找,可几乎一天一夜过去,愣是没有半点消息,这正加派人手继续寻人呢!”
容不霏心里不由一咯噔:“杨姑娘失踪了?”
“是的。”
容不霏放开了手,任凭人家追上走远的大众。
她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香晴的死,心觉杨曲怜的失踪定是也与追妻有关吧?她虽觉得胸闷,却是怎么也无法怪他的。
或许她也觉得杨曲怜该死,也或许是习惯了他的杀伐果决,麻木不仁。
可终归是生命,曾经鲜活过的生命,她不免觉得遗憾的。最残忍的惩罚莫过于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走神着正欲迈步时,叶鹫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叶鹫望着她手里提着的大食篮,眸色微暗:“去后林陪他一起吃饭的?”
那晚在那废宅里,容不霏也有见到他离开的背影,只是未在意罢了。如今稍一回想,就更觉得他越来越奇怪,直觉让她不由后退了一步,应了声:“嗯!”
她的抗拒与疏离让叶鹫的脸色更是有些不好,就在她越过他正欲走时,他突然意味不明的道了句:“你没和他睡觉吧?”
叶鹫侧头看到她微僵的身子,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你们果然没睡。”
容不霏有些懊恼了:“睡没睡与你何干?”她迈步就要走,却见到沈修珏神色阴郁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容不霏顿觉不妙,知道他心里的醋坛子肯定打翻了。她连忙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好声好气的温柔道:“你怎的不在后林等我?怎的跑过来了?”
沈修珏一个转手将她搂入怀中,漠然道:“我若不过来,怎知有人对你图谋不轨?”眼睛一直是盯着叶鹫的。
看的出来,若非是时机不合适,他定是不会留叶鹫活路。
容不霏抗议:“哪有图谋不轨?你当我这个毁容的姑娘是香饽饽呢?有你看上我,已是不易,怎还会有眼瞎的看上我?”
叶鹫抱胸突然懒洋洋的接话:“很不凑巧了,我可能也眼瞎了。”
容不霏只觉得震惊了,赶紧抬头看沈修珏果然不太妙的脸色。
这……算不算是表白?
可她却觉得叶鹫很欠揍啊!
沈修珏突然低头贴着容不霏的耳垂舔了一口,就在她缩着脖子只觉得尴尬不已时,他幽冷缓慢的道了句:“阿不,我想杀他,现在就想。”
望着眼前光天化日之下暧昧的人,叶鹫深吸了一口冷气,手指抖了抖,强忍着没有握拳。
容不霏连忙按住沈修珏的手,皱眉道:“你杀该杀之人,我拦不了你。不该杀之人,我不准你杀。”
沈修珏眸中划过一道阴冷,稍纵即逝。接而叹息道:“好,不杀,我跟他打一架,揍一揍他。”言罢他就放开容不霏抽出腰间剑朝叶鹫刺过去。
叶鹫眸子一眯,立刻躲开了,想出手,却始终找不到机会,何况在容家他不会带武器。
沈修珏的招式太过咄咄逼人,他全身心只能用在躲上。
叶鹫突然想到什么,眸子一亮,迅速道了声:“果然是你。”
这想折磨他致死,却不一招毙命的手法,不就是之前那个人。之前他就觉得这追妻与之前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如今算是得到了落实。
容不霏看到沈修珏的剑已经在叶鹫的身上划了好几道,她一面担心沈修珏会将叶鹫弄的半死不活,一面担心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将事情闹大。
她急的喊起来:“追妻,停下,这是容家。”
在外面不知如何野的秦留叶终于吹着口哨晃悠晃悠的回了容家,本想去后林找沈修珏,却见眼前一个打一个挨的一幕。想到这里是容家,由不得沈修珏如此撒野,否则追媳妇有障碍了,就了不得了。
他赶紧跳过去想拉住沈修珏,却反被在身上划了一道口子。他的衣服可不如叶鹫的是黑色。他浅绿色的罩衫上顿时起了一条鲜红血条。
秦留叶疼的跳脚,赶紧跑开了。他想了下,忍着疼痛又道了声:“追妻,时机成熟了,你可以对容大姑娘告白了。”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劝架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