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十二皇子最大的优势就是颇得帝心,这也是唯一的优势了。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却又很缥缈。
就算长泰帝想要立十二皇子为太子,于礼于制也说不过去,怎么才能过得了朝官那一关呢?
为今之计,就只有把横在十二皇子前面的二皇子搬开了,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甚是艰难。
二皇子虽然才能平庸,却不像三皇子那样急利在北疆闯下祸事,德妃也不像李妃那样,可以在宫闱yín_luàn 上做手脚,况且二皇子府还有两个皇孙,皇上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就算二皇子犯了什么事,看在两个皇孙的份上,皇上也会将他轻轻放下的。
除非,犯的这个事情大到天下人皆知,影响败坏到怎么掩都掩不住,或许二皇子就会势败了。
但这谈何容易!
一时间,书房内三人都沉默。沈则敬看着沈余宏和沈宁憔悴的神色,想到妻子沈俞氏伤心得整个人都落了形,便想着让他们下去了。
随即吩咐道:“今日到此为止吧,你们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还是先下去歇息吧。你们外祖去了,你们母亲必定难过伤心的,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宏儿,让你媳妇多些打理家中琐事吧。让你母亲多谢休息;宁儿,以后多往和鸣轩去,多多陪陪她。”
沈则敬知道很多伤痛是需要时间来抚平的,别的也不多说,就只交代了儿女这几句。
当晚沈宁回到青竹居后,秋歌就来汇报这个月京兆的状况了,虽然如流处会将大部分的消息都汇报给沈则敬。但是一些琐碎又无关紧要的消息会在蚍蜉这里过滤。
这些琐碎的消息沈则敬是没有时间听的,但是沈宁有时间,她需要这些琐碎消息作为谋划的补充。
“姑娘,这一个月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李斯年的夫人带着儿孙返回濮阳,却在秦岭山脉一带遭到劫杀,李家主子仆从无一人能幸免。秋实不忍,去了秦岭给李夫人收尸,发现尸体全部都是被一刀毙命的。可见不是一般的盗匪。从刀痕来看,颇似军中手法。”秋歌说道。
蚍蜉的事情还是由她来打理,这样的机密,沈宁暂时不打算让秋书来接触,或许对这些丫鬟来说。知道得越少越好吧。
“李夫人知道李妃和李斯年的丑事,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李家的。秋实做得很对,这是全了主仆情谊。”对这一点,沈宁语气中有了然也有同情。
前一世,李家也是被盗贼劫杀,前一世是上官长治所为,这一世定是长泰帝所做了。
在这些帝王心目中,李家人是必须要死的,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或许,李夫人在告发李斯年的那一刻开始,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但是她还是做了那样的事情,这情这恨,实在令人唏嘘!
“还有一点,是清平侯应家的……”秋歌踌躇着,这个消息,还是陈成当作八卦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的。或许,这对姑娘和应公子来说是个好消息吧?
“清平侯应家?南图出了什么事?”听到清平侯应家,沈宁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就想到了应南图。
她去了溪山,还没来得及看这一个月应南图的信件,难道他出事了?不然秋歌为何踌躇?沈宁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憔悴的脸色变得难看,手脚也有些发抖。
“不是,不是应公子,是清平侯应平川,他已经休掉了李氏,理由就是虐待继子,还道出了李氏多年来对应公子的种种恶行。现在那李氏已经离开应家了,只是她所出的两个儿子,还留在清平侯府,听说清平侯还想向皇上改封应公子为清平侯世子。听陈成说,清平侯还发信叫应公子回京,只不过应公子没有理会就是了。”秋歌不知道沈宁愿不愿意听这样的事情,故而有些踌躇。
这些后宅的恩怨,沈宁是最清楚的,却没有想到清平侯竟会如此薄情!想到过去那些年清平侯为了李氏而对应南图的种种苛待,沈宁就忍不住讥笑一声。
当李妃、上官长治势盛之时,应平川对李氏言听计从,连清平侯世子之位也谋给了李氏所出的应南谋,现在李妃已死、上官长治被圈,他就休了李氏,还要补偿应南图一个世子之位,真是讽刺!
有这样的未来公公,沈宁都觉得羞愧,想必应南图对这样的父亲,也没有多少感情吧,所以他才会不理不顾,想到这样离,她对应南图有更多的怜惜。
携手一人,共游山间,这样的愿望何时才能实现呢?
这是应南图书信上的话语,看到这样的话,沈宁笑了起来,将书信仔细叠好,放在散发桂花香气的妆匣里,这才沉沉睡去。
很快了,只待京兆事一了,就与你共游山水间。梦中的沈宁喃喃说道,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湘湖看一看,看一看那溪山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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