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的灯光,旖旎的氛围,还有似乎要溢出来的情意,让沈宁轻轻地动了动,她觉得喉咙干涩,秋月秋凉之时,也觉得无比燥热。
见到这副情状的沈宁,应南图低低地逸出了一声,似乎一切了然。沈宁看着他喉结滚动,被低沉的笑意笼罩,莫名就有有些恼羞。
她正想扭过头去,不想应南图就抚上了她的面容,以指作笔,细细描绘着她的面部轮廓。
仿佛带有磁力的手,让沈宁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而应南图已经魅惑的笑了起来,眸子深沉似有暗火。
“我……”沈宁想说些什么,却暗哑得不成语。
这样重逢的情思,在以往感受还没如此深刻,沈宁手足无措。
应南图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脖子而下,来到了她胸前,轻轻挑开了她的亵衣,抚了上去。
沈宁战栗得更厉害了,心中的悸动也越来越强烈。可是应南图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呼吸粗喘了起来,并且低下了头。眉眼、嘴唇,离沈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唇与唇的相触,应南图带着炽热的力度,反复将沈宁燃烧。
“宁儿……”仿佛叹息,又仿佛长吟,应南图离开了沈宁的唇,说了这一句。
“退之……”沈宁攀附着应南图,这样低低回应道。
仿佛颠簸在水面,又似乎翻腾在云端,沈宁只觉得周身像着了火,剩下的只有一声声吟哦。
夫妻久别重逢,唯有这样,才是最真切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应南图和沈宁这一对夫妻重逢,是这样的光景,可是另一对夫妻再见面,却是面对面,黯然不已。
和鸣轩内,沈则敬和沈俞氏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沈则敬和沈俞氏上一次见面,是沈宁大婚之时,沈则敬返回京兆嫁女。到现在,快两年了。
两年的时间,对于老夫老妻来说,不算是多长的时间,几可忽略不计。但此刻对沈俞氏来说,这一段时间太漫长了,变化太大了。
她的丈夫,已经起兵,带着十五西宁卫士兵返回;她的二子,年纪轻轻就死在了西宁道战场上……
沈则敬和沈俞氏的黯然,就是为着过世的沈余宏。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其实都不用再说一次了。只是沈则敬的回来,让沈俞氏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沈余宏,还有形单影只的沈成氏。
“宏儿……”沈则敬想向沈俞氏描述沈余宏死的时候,是多么英勇,却又顿住。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唯一想听到的,就是儿子还活着,而不是死的时候,是如何英勇,是如何不屈。
西宁道战场,不缺一个沈余宏,但是沈俞氏,缺了一个儿子。这是沈则敬所知道的事情。
天下父母心,大多如此。丧子之痛,是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平抚的,甚至一世都留有伤痕。
沈则敬本不愿在回来的第一晚,就和沈俞氏说起这伤心事。只是说着别后种种情况,说着西宁道的局势,就说到了沈余宏。
“敏儿他们,我自会照料得当的,你放心。”沈俞氏说话了,算是回应沈则敬。
“如此甚好。”沈则敬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归都是伤心事,说什么都不对。
“沈家,今日不知明天事,以后家宅之事,就劳烦你费心了。”想了想,沈则敬这样说道,对沈俞氏略说了说接下来的局势。
的确,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局势会怎么样发展,有太多变数。岭南道曲江边,固然是沈家的栖身之处,但说不定,他们以后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老爷请放心,家中事务,我会料理得当的。”沈俞氏听得沈则敬这么说,心思总算转移了一点。
从沈则敬的描述中得知,娘家溪山俞氏虽然处境艰难,却性命得存,这是令沈俞氏稍感安慰的事情。只要性命还在,就有可想之法,沈俞氏相信,沈则敬绝对会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娘家的。
烛火明亮,沈则敬听着沈俞氏说了些家中琐事,说到沈庆德跟随卫真,沉稳之余倒多了灵通,沈则敬满意地点了点头。
杂七杂八,不外如是,最后夫妻两人和衣睡去,等待明天重阳节。虽则没有过节的心情,但怎么样,都算是一个节日。
重阳节才过,京兆的消息,也送到岭南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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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是昨日的。想写一写夫妻温情,恰好爱彦吉说要欢乐些,真是碰巧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欢乐?感谢爱彦吉的桃花扇!感谢大家的支持,点评和批评,我都很欢迎。我会努力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