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睡吧,我睡不着,跟殿下说话呢。”独孤维唯冲外面说了一句,然后回头对萧钧使个眼色。
听到阿敏“哦”了一声,再无动静。萧钧揉揉眼睛压低声音又问道:“你搞什么鬼?快老实招来,若不是我警醒,你是不是打算迷晕了我做坏事去。”
独孤维唯暗叹,你一个公主,睡觉这么警醒作甚,又不是跟阿敏阿捷这样的护卫一样,需要随时留意主子的安全问题。
萧钧可不好糊弄,她心里也需要个宣泄的出口,因而在床塌上坐了,将沈莹的事大致跟萧钧讲了。
萧钧惊讶的几乎叫出来,原来沈莹死后和离这件事背后竟藏着这样不堪的内情。
“所以你这是打算去做什么?深更半夜去杀了李怀佑给你表姐报仇吗?”
独孤维唯摇头:“我是那么没成算的人么?我就是想先去李府探探,若能找出李府的把柄最好,找不出来,先熟悉熟悉李府,或许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萧钧两眼发亮:“夜行人啊,我也去!“
独孤维唯头疼,这位不着调的公主轻功跟她的人一样不着调,带着出去真没事吗?
拒绝的话还没出口,眼前人满眼威胁,大有不让去就要闹得众人皆知的劲头。
独孤维唯识时务的轻叹口气,站起来取两枚清脑的药让萧钧含在口中,自己也含了一枚,然后点着迷香,悄悄靠近隔间和内侍的纱帘处,挑起一点缝隙,轻轻把烟吹向外间。
等一会功夫,听见阿敏的呼吸声渐沉,才转过身认命地去给萧钧找夜行衣。
一回头见萧钧满眼新奇的望着她,她便心道:糟了,这死丫头看来还会打她迷药的主意。
萧钧双眼闪烁,倒是没有当时就提什么要求,只是以后提不提就不得而知了。
独孤维唯因为长身体,原先的夜行衣短了,让针线房又给做了一套。
萧钧比她略高,穿了新做的,独孤维唯勉强把旧的穿在身上。
独孤维唯带着萧钧先去前院找杜岩,带了这么个轻功不咋地偏身份贵重的姑娘,还是找上岩伯保险。
她们方自墙头下来,摸到杜岩的门口正打算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人穿着白绫中衣跃出来,手一伸就朝独孤维唯手腕扣去。
独孤维唯忙叫道:“岩伯,是我。”
杜岩这时已经发现是她了,几乎她说话的同时手也收了回去,嘴里问道:“小姐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探探李府,岩伯换了衣服一起去。”
杜岩哎了一声,瞅瞅同样黑衣黑裤的萧钧。月光下,萧钧微微点头颔首,独孤维唯朝她翻一个大白眼。
三人在杜岩的院子蒙上面巾,便是很标准的夜行人打扮。萧钧感到很新奇,左瞅右看,很是兴奋。
定北伯府的护院比其他人家要强多了,他们没敢大意,独孤维唯携了萧钧的手,杜岩道一声:“得罪!”一手托住她的肘部,两人一起带起萧钧,半夜里狸猫一般轻巧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