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丞额定两名,其中一名年老无建树,萧统直接让他告老回家,给独孤维唯腾地儿了。
屈中桓惊的一时忘情,直直盯着萧统看。皇上您不能这么坑人,您让臣当堂禀奏此事,原来竟不是把人往刑部放?臣这么辛辛苦苦,倒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没等他开始向萧统要人,朝臣们已经开始炒成一锅粥。
有史以来就没有女子刚入仕就是正五品的,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仅有声名远播的大儒才有这个待遇,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担得起和大儒一样的待遇?
此举自然引起满堂哗然,当下就有御史中丞韩大人当先下跪言辞激烈的反对,然后一系列跟独孤绍棠不怎么对付的官员,及死脑筋老顽固们纷纷响应。
另有中书令权谋、尚书令王伯咎、中书侍郎范士真、中书省散骑常侍安之易、刑部尚书屈中桓、大理寺卿萧墩亦等重臣表示支持。
因为确定韦皇后是被人谋害而亡,萧统这几日心情正是糟到极点的时候,哪有心情听他们吵吵闹闹的扯皮,断然一声喝:“朕意已决!有谁觉得无法苟同,大可挂冠而去!”
此时正是需要独孤维唯出面查韦皇后死因的时候,别说独孤维唯要正五品,就是正一品他也给。
再说此案背后还不知牵出什么人,独孤维唯官职高点,查起案来也不至于缚手缚脚。
萧统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寂静,朝臣们都有些不敢置信。皇上虽权柄日重,却不是独断专行之人,也能听得进谏言,从没有这么毫不委婉直接不给退路的作风。
少倾御史中丞韩大人再次伏于阶下,大呼:“皇上此举万万不可……”
“怎么?你有意见!”萧统单掌在桌上一拍,起眉竖毛喝了一声,然后烦躁地捏捏眉心。
朝臣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似乎孕育了一腔暴风在胸中似的,随时会释放出来摧枯拉朽。
韩大人心一颤,霎时坐倒在腿上,吞咽几口唾液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下。
心理却在犹犹豫豫,这个时候是迎难而上还是知难而退,着实难以抉择。
顶着皇上的怒火直言进谏,可能有两个结果,一是皇上妥协纳谏,那么他就会落下一个敢于犯言直谏,忠直勇毅的名声。
二是皇上惹恼了皇上,真的叫他丢官罢职,回去吃自己的。
若是因为皇上盛怒而不敢进言打了退堂鼓,那么他一贯在朝中营造出的强项的清名可就毁于一旦。
权衡利弊,他还是没那个胆子敢捋暴怒猛兽之胡须,正打算偃旗息鼓,陡然看见站在队伍前头武官一列的独孤绍棠,冲他露出一个极其鄙夷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嘲讽:你不是很强项吗?怎么,皇上一发怒就什么都不敢说了,看来以前都在装模作样啊!
那眼神讽刺的意味太过明显,不屑地感觉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伪君子。
韩大人脑袋一嗡,热气冲头,当下再次将头在身下的地面上重重一磕,大声道:“皇上!独孤二小姐一介小女子,无功于社稷,无惠于百姓,仅会一些奇yín 巧技,凭着宁王宠爱,却要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
“一派胡言!”屈中桓当即喝了一声,道:“独孤二小姐为国为民做的事还少吗?且不说帮助刑部屡次破获案件,东胡人进京时,与阿史那都烈三场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