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是老爷子过世的第二日了。
在灵堂的一侧,是一间空间不算太大的屋子,是给明月等人准备的。
龚小夏的手上端了一碗热粥,满脸担忧的看着明月,自从来到之后,明月的肠胃便开始出问题,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明月,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方才我叫厨房熬了一晚热粥,你快趁热喝下去,暖暖肚子。”龚小夏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嘴细细的吹着气,生怕烫到了明月,明月只是皱着眉摇摇头,似乎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
如此一来,龚小夏忍不住着急起来。
“许琛离开之前,说好了让我跟思恩照顾你,可是你现在这样子,这么憔悴,若是被许琛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向他交代?”龚小夏又气又急。
明月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龚小夏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身旁却传来一个稳健的男子的声音,“怎么,这热粥做的不合你的口味?”
明月一开始还没觉着什么,自顾低头看着身上的白色孝衣,两秒钟之后,才回过神来,猛地抬头。
映入她眼眶的,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许琛。
“是你?!”明月又惊又喜,猛地站起来江西菜抱在怀里,龚小夏和思恩相互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慢慢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你还知道回来,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明月忍不住开口埋怨道,虽然仍被许琛抱在怀里,但粉拳却劈头盖脸的落在了许琛的身上。
许琛知道明月心里苦,却无从为自己分辨,只得一味的笑着。
屋子外,龚小夏和靳思恩相对站着。
“许琛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吗?”终究是龚小夏憋不住,伸手碰了碰靳思恩的手臂,开口问道。
“我也想知道呢,这些日子,咱们找他找的人仰马翻,我甚至派人去了国外,可谁想到,他这会儿倒是飘飘然出现了,跟个没事儿人一般。”靳思恩心里对许琛的失踪也多有腹诽,虽然尽力克制了自己心中的不满,却仍是能才语气里窥探出一二来。
龚小夏抬头看了一眼靳思恩,这几天都是他在忙事情,看起来倦容疲惫不堪。
“那你觉得,他这次还会走吗?”龚小夏跟靳思恩并肩往后花园走去。前院里尽是些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些叔叔伯伯的,见了面少不得要打招呼,后花园里少有人去,反而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地。
“这个我可说不好,不过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他,要是他这次再不发一言拔腿就跑,我可轻饶不了他!”靳思恩一边说着,一边作势网上撸了撸袖子,龚小夏知道他也不过是一时气氛,倒也没放在心上。
而另一边,灵堂旁的屋子里,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明月看着许琛,杏目圆瞪,手脚并用,许琛自知有愧,也不敢还嘴,只能默默地受着,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阿月……”许琛甫一开口,明月的眼眶儿便红了一圈,她反手在许琛的脸上便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非常。
许琛忍不住叹了口气,“阿月,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可现在毕竟是爷爷丧事,有什么时候,咱们好好说行吗?”
明月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好好说?我原本也以为我能跟你好好说的,可是你呢,招呼不打一个,说走就走,还让小恩拿来了离婚协议书到我面前,你倒是给我机会让我跟你好好说话了呀?”
明月想起那些事情,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话还没说多少,便忍不住“哇——”的一色吐了出来。
许琛心疼的不能自已,连忙给明月递上一杯温水,然后轻轻的抚拍着明月的后背,“都是我不好,你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明月拿温水漱了口之后,由许琛扶着慢慢坐在沙发上,地上一摊呕吐物,房里的味道变得不太好闻。
许琛探头叫来下人打扫,扶着明月走出了房间,也往后花园走去。
“你牵我的手做什么,不是都要跟我离婚了吗,难道还用管我的死活?”明月冷眼睨视着许琛,许琛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口,更不敢放手——若是松开了手,保不齐明月就直接抬脚将他踹进湖里去了。
“阿月,都是我不对,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许琛心里虽然有苦不能言,但是该说的话倒是一分都不能少,明月看着他,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却也没有继续为难他。
“这些日子,你过的可还好?”明月在一座小亭子前站住了脚步,见许琛的头发有些乱,便伸手帮他理了理,语气自然也随之平静温和了不少。
“不……不好。”许琛垂着头,语气酸酸。
“怎么个不好法?”明月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