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这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这些日子,挺小恩说你不在公司,连老爷子的葬礼你也是第二天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靳书记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套茶具,从茶叶盒里掏出一撮上好的金骏眉,然后拿起滚烫的热水倒进了壶里。
“要紧的事情谈不上,不过是被一些小事给缠住了而已。”许琛轻描淡写,却压根儿瞒不住靳书记的两只眼睛。
“看来,你并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靳书记伸手,将第一泡茶给倒掉,然后再度往茶壶里注入热水。
许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靳书记手上的动作,对于他所说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你?”靳书记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茶壶,闭目听着里面茶叶与热水相撞所发出的声音,而许琛的嘴角则浮现了一抹难以形容的笑容。
“二叔是希望有人找我呢,还是不希望有人找我呢?”许琛似笑非笑的看着靳书记,扬起脸来直直的看着对方。
“你这话什么意思?”靳书记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滞住,似乎是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没什么。二叔说的有人来找我,是指文家的后人吗?”许琛本意只是跟二叔开个玩笑,看靳书记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觉得这玩笑开的真不怎么高明。
“看来对方已经跟你接头了。”靳书记将面前两个翡翠茶杯并肩摆放在一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也难怪,你本就是靳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对方来找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不是,我还是前段时间才知道这其中的隐秘,但是听二叔的意思,您早就已经知道了?”许琛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拿起桌上的茶杯,将茶水尽数倒进自己的嘴中,连品都不品。
靳书记摇着头看着许琛,似乎想说这茶水被许琛喝了真是可惜,只是这话刚刚冲到嘴间,便被窗外“砰——”的一声响给惊得咽了下去。
“什么声音?”靳书记拧眉问道,而许琛早就已经冲到了窗边往外望去。
门外很快就有人来敲门,是前来汇报情况的下人。
“出了什么事情?”
“是……是唱戏的台子塌了。”回话的人低着头,诺诺道。
老爷子的丧事,原本就定了要大办,所以搭戏台子请人来唱戏,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没有有人受伤?”靳书记看了一眼对方,语气有些不悦。
“有几个被柱子砸到的,已经派人送他们去医院了。”
“接下来还有好几天,你给我盯紧点儿,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听到没有?”靳书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对方领了命,连忙退出去,走到一般的时候,靳书记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出声叫住了他,“对了,吩咐厨房坐垫素斋给做法事的师傅们送过去,切莫忘了。”
等到下人退下之后,许琛和靳书记再度回到茶桌前,相对而坐。
“这几日,都是二叔在打理爷爷的丧事,想必也是十分辛苦。”许琛这次倒是没有牛饮。
靳书记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小子,这下子知道我为你承担了多少辛苦事了?”
许琛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
“说正事,文家这条线你既然已经掌握在手上了,若是老爷子知道的话,也会放心不少。至于文家的忠心,按理说是不用怀疑的,可以放心的用。”
靳书记这些年跟在老爷子的身边,虽然名义上跟靳氏企业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暗地里也是帮着处理了不少事情的,对于文家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若指掌。
“好,侄儿记住了。”许琛淡淡点头,又喝了一杯茶水之后,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要是二叔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接着为爷爷守灵了。”
靳书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那些话一时堵在嗓子眼儿,他最终还是简单冲着许琛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
东方雄这些日子过的不是很顺心。
这段时间他手上有不少事情要忙,但是翻来覆去,也不过是为东方皓收拾烂摊子。
尽管如此,景石集团那里,他还是成功收购了不少股份,只等着股份稀释,自己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了景石集团最大的股东,到时候,不管是景石还是明月,对自己都只会束手无策。
而除此之外,靳家老爷子的去世对他来说,也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利好消息,只要他利用得当,很快,就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