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这厮其实也是个苦命人,五年多前我就认识他,或者往更远的地方说的话,我和胖子少年时代就听说过他的事。这厮比我们年长几岁,我和胖子少年时代就听说过他。据说疯狗小时候老妈刚生下他没多久就和人跑了,他爹因为这事儿被镇上的人嘲笑了一辈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去外地打工,将疯狗留给了一双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照顾。可没过多久就听到传闻,说疯狗他爹在外地打工的时候犯了事,被关进去了,也从那之后没了音讯。
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加上那个时代也不提倡读书。毕竟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满大街的孩子都想着怎么接家里老人的班,以后在国家照应下混口饭吃。
而没有这层关系,家里又非常贫穷,还因为父亲关进去的疯狗自然享受不到这份好事。只能自谋生路。听说他干过建筑工,也摆摊修过自行车甚至还倒腾过废品,也因此结交了一群三教九流的朋友。再后来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外面世界先进科技引入中国的同时还吹进来不少不良之风。那时候。满大街都是黑社会打家劫舍的录像带,早一点的比如教父系列,还有后来兴起的香港黑帮片,比如英雄本色,旺角卡门之类的,看着文艺范十足,其实都是拿枪干违法勾当。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有美化黑帮的意思。让人看着觉得黑帮分子全都是有情有义,我还记得当年的小马哥风靡的时候,大马路上十个男人里总能看见一两个穿着大风衣,明明腿很短还要学发哥潇洒的模样走路,殊不知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疯狗就是那时候开始走歪道,当他发现走正道赚不到钱后就开始动这方面的脑子,先是跟了几个刚蹿起来的所谓大哥,累积了不少关系和人脉后开始单干。五年多前他手底下就有几十号人,据说因为和某些地方上的关系比较铁,所以一直没人动他。做的也不是真杀人放火的事情,偶尔偷偷钱,帮人收收账,还有在迪厅,台球房收收保护费。对一般人而言,能做到这样就算不错了。但偏偏疯狗这孙子脑袋还挺灵光。他知道就这么混下去,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蹲号子,钱捞不到别把牢底给坐穿了。这时候,他瞄上了邓爷爷南巡后的全国大时机。当时不少外商尤其是香港和东南亚的商人开始关注中国市场。天下商人都一个样,你以为外国商人不懂地头蛇这个道理到了地界上办事,不得认识些当地的地头蛇吗疯狗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和外商合作,据说手底下还雇了几个翻译。外商付钱,他替外商干点脏活。
五年前我第一次撞上疯狗并且和他在迪厅干架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和外商合作,那时候我和胖子还是初出茅庐没什么见识的江湖新人。后来人工繁殖土兽那档子事儿也有疯狗参与,但自那之后我也没再关注疯狗的消息。
都说人到了一定高度就会改变生活的圈子和状态,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偏激,但也不得不说是有道理的。在我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一面并融入进去后,我和疯狗这样的地痞流氓也就再没什么交集。
要不是今天这档子事,或许再过几年,我连他的脸都要想不起来了。
几个漂染了黄毛的小子把我围在中间,游戏机房的老板见状脸色也一下子难看起来,毕竟他也没想过事情会闹这么大。
“那个,能不能别砸坏东西,这些游戏机挺贵的。”老板平时也是靠疯狗罩着。眼下说话也非常客气。
“放心,砸坏多少老子会赔给你的,今天就是不能让这孙子跑了。兄弟们今天都别留手,给我往死里揍。出了事老子能摆平”疯狗高声喊道,同时说话间从口袋里摸出一跌钱往旁边桌子上一按,冷笑道,“剁他一只手,我给一千。捅他一刀我给五百,还等什么呢上啊”
金钱的诱惑加上疯狗的担保,让这群没怎么见过钱而且急于在老大面前表现的小崽子们兴奋起来,一个个如同饿狼似的扑向我。
我压根没想动手。这要是真动了手弄死这几个人也不是难事,但眼下不动手也不成。我暗暗把握手上的分寸,随后一掌拍了出去,却见手掌按下的同时,火焰瞬间从手掌中冒了出来,化作可怕的烈焰在地面快速焚烧。
“哪儿哪儿来的火啊”一看到火焰从地上蹿起,周围的人纷纷大喊,火焰比起五行中的任何一种都更能激发人内心中的恐惧。
“啊,快救火啊别把我的家当都给烧了,快救火”老板眼睛内闪过慌张,大声喊道,从柜台后面拿出了几张毯子就往火上扑,但既然是我控制并且变化出来的火焰又怎能如此轻易就扑灭火焰围绕着我不断冒起,四周的人一个都不敢动。疯狗脸色也不太好看,他对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们五年多前在那个民间土兽养殖场撞上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会点法术,但肯定料不到这五年多来我变化如此之大。
“这火怎么扑不灭啊”老板慌慌张张用矿泉水将毯子打湿,然后往火焰上拍,一团火苗刚刚熄灭,新的火苗就又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