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过去。”老板说完后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巴,站起身来说,“两位兄弟,对不住,我去看看,一会儿回来咱们接着喝。”
老板出了包厢的门,我和胖子也没在意。毕竟开饭馆的天天能碰上不同的客人,有些客人乱七八糟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也很正常,喝醉酒调戏女服务员什么的也并不少见。我和胖子继续喝着酒,胖子心里苦闷,我也不痛快,喝点酒说说话,两个人也算是调节一下。没想到,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而且似乎越吵越凶。感觉不对劲的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刚拉开包厢的门就看见老板捂着脑袋,在几个男服务员的陪伴下往这里走。捂着头的手指指缝间似乎有血往外渗。老板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不少客人都站在走廊两边围观,老板后面闹哄哄的,能听见不少人骂街。
胖子站在我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奇怪地说了一声“是不是有人闹事啊”
“我去看看。”我走出包厢门,跟着老板和几个服务员走到了卫生间,正看见老板用清水洗伤口呢,仔细一瞧,是一条大约三四厘米长的伤口,头发上还粘连着一些玻璃渣子,看起来应该是被人用玻璃瓶砸了头,清理伤口的时候老板疼的龇牙咧嘴,表情痛苦。
“怎么了这是”我奇怪地问。
“哎,他娘的,一帮地痞”老板骂道。
地痞流氓之类的在二十一世纪初不少见,发展不到黑社会的性质,大多是一些社会流氓组起来的团伙,平时到各个场子收点钱,成群地吃白食,要么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其中厉害一些的头上有大老板罩着,或者有些关系网,平时做事比较嚣张。像聚福酒家这种好市口,有地痞流氓来吃饭也很正常。但做饭店老板的肯定都是八面玲珑,该给的孝敬肯定少不了。也不会和他们顶撞,那些混混地痞也是门清的人。现实世界可不是古惑仔电影里打打杀杀的样子,尤其是在上海,你动刀子在大街上砍死个人试试。分分钟上头条,过不了一晚上就让你剃个光头在号子里蹲着。
“那怎么会对你动手吵起来了”我奇怪地问。
“哎,做生意嘛,难免碰到这种瘪三。疯狗他们一伙儿自从被你和崔震收拾了,这一片好久没形成这种恶势力了。但几年前头,有一伙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地痞,大约三四十个人吧,一开始承包了北边的菜场。还和人干了几架,结果屁事都没有。听说是上头有人照应着,有背景的。我这种开门做生意的,对这种人也是惹不起,所以索性不去招惹。”老板的伤口清理还后,看起来是要去医院。
“那今天怎么动手了”我奇怪地问。
“哎,这不是店里新来了几个女服务员嘛,这帮地痞来吃饭。喝多了抓着个姑娘不放手。人家姑娘是来打工的,要是真被占了便宜,谁还来我这店里上班我就去劝劝大概说话重了些,没想到这帮畜生提着酒瓶子就往我脑袋上砸,哎呦,疼死了”
“哦,这么回事。现在人呢”我又问。
“还在牡丹厅包厢里呢,服务员倒是带出来了。可是人家不肯走。我一会儿还得去陪个不是,一桌子酒菜钱收不回来不说,估计还要倒贴出去好几百。哎”开门做生意,四面八方的关系都要打点清楚,也是难为他了,受了欺负还要赔笑脸。
“我帮你摆平吧。”此话一出,没想到老板脸色一变,“我也不能白吃你一桌子酒。我去和那帮人谈谈,没什么事,都是圈子里混的。”
“那可使不得,这要是你出手,那帮人还不”
“放心吧,我有分寸。哈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旁边的服务员说道,“给我带个路。”
牡丹厅的包厢外面。能听见里面传来呼喊声,喝多的几个人嚷嚷个不停。年轻的服务员有些害怕地指了指里面说道“就是这群人,带头的是个平头胖子,叫张哥。其他的都是小弟,有十来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