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之外,并没有任何活物。
床铺高档而冰冷。
就如同此刻她身上斑斑的吻痕一般。
她挣扎着,重新坐了起来。
床头放着一副式样简单的衣服。
她咬牙忍痛穿了上身。
浑身一片令人恶心的滑腻感,让她想尖叫。
可是,她没有选择冲进浴室里洗漱掉属于他的痕迹。
因为,比起洗澡,她更想离开的,是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她揉了把脸,匆匆按下电梯开关,门立即开启。
她跑得如此之快,就连看见了她想过来打下招呼的大堂经理,都赶不上她的步伐。
她的心,已经在昨晚,被揉碎变成了粉末。
留在那里,难道还奢望昨晚那个犹如撒旦般残忍的男子,为自己预定准备好早餐吗?
还奢望有一个早安吻还是一个拥抱吗?
那套衣服……
如果不是她之前的那套已经不成样子了,一走出去,就会暴露昨天晚上他们做了什么“好事”,他也绝对不会那么好心替她准备的。
她不敢搭巴士。
现在的她,每走动一步,被磨破出血的腿间,就火辣辣地疼。
天知道,她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走路走得自然一点。
没被怜惜的初夜,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她刚坐上了计程车,包里的电话就响了。
那边是血液科的主任。
“夕颜。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车上,我快到医院了。”
其实,她是打算到樱雪的宿舍里去洗个澡的。
“那好,你马上过来,既然同意书已经签了,按照展先生的意思,最好手术马上来做。你过来最后做个全面检查,没问题的话,下午我们就动手术。”
这么赶?
夕颜垂下眸子,没有问出口。
也好的。
把一切解决了,也就可以把过往这十几年的是非爱恨,都一笔勾销了。
挂了电话,她转而对司机道:“麻烦,调个方向,送我到仁爱医院去吧。”
和夕颜一同做全面检查的,还有微微。
她坐在轮椅上,膝盖盖着慕云的外套。
慕云就站在她身后,眼眸凝望之处,只有她微笑的模样。
夕颜就站在眼前,就仿佛被当成透明一般。
微微看见了夕颜,眼睛一亮一亮的:“夕颜,我还真怕你就不来了呢。你那边没事吧?”
她意有所指,身后的慕云却轻蹙眉。
夕颜心知她想知道些什么。
可当着慕云的面,当着微微的面,她难道能说,昨晚的一切,让她给假戏真做了?
这笔糊涂账,该是个怎么算法?
她只摇头:“一切都还好。”
慕云垂下了眸子,温和地问道:“什么事?”
如此的温柔,和昨天晚上那个冷厉地说着“看着你的脸就恶心”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夕颜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忍住私密处传来的阵阵撕裂般的难言痛楚。
“喔。”微微眼睛转了转,“夕颜说她过段时间要搬出去你家,我是在问她到底地方找好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