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我哪里是想羞辱你?夕颜,我一个大老粗的,要料理你月子绝对是办不来的,我也听人说,如果月子里料理得不好,以后就会落下一身的病……”
他搓着自己的手,紧咬住棱角分明的下唇:“夕颜,你不该什么都自己扛着。我们是朋友,电话里那人也是你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他焦躁地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如果是我,你瞒着我的话,我要知道了,会难过极了的……”
夕颜坐在床沿,垂眸沉默。
他连忙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把自己的胸口拍得扑通作响的:“你放心住下,费用全包我身上,这些年,我攒了些钱,绝对够的!”
夕颜心如刀割。
若汐的钱,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却心甘情愿地想花在她身上。
她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朋友?
她哽咽着,说不出半句感激的话语。
旁边的产妇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对奇怪的“夫妻”,眼神里窥探的神色浓厚。
等若汐忙进忙出的给夕颜料理吃饭的东西,樱雪才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她一来,就差点把病房的门踢出了个大窟窿来。
“展慕云那个杀千刀的!他在哪里!我要不去扁他扁到他妈妈都不认识他,我就把脑袋劈下来给他当凳坐!”
樱雪一脸风尘仆仆,她挽高了袖子,恨铁不成钢的:“我早就说了,他这个人,娶你不过为了孩子,你看看,你看看,气死我了啊。他有什么值得去爱的?两只眼睛两个出气的鼻孔,天底下的男人哪个没有?!你就非爱她不可?!”
这泼辣劲,把旁边几张小床上的初生婴儿都吵醒了,哇哇地直哭个不停。
樱雪又烦又躁,来回地在病房里踱着步。
夕颜却在病床上阖上了眸子:“你不必去找他了,这件事,他没有出面,是,是让庄微微来的……”
说到这两个人,她心口仍旧隐隐作痛着。
“我不会再留恋和他的那段婚姻,我只是想见到我的孩子……”她眼底的泪光被阖上的长卷睫毛盖住,“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夺回我孩子的抚养权……是我疏忽,是我大意,是我该死!”
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生产过后的她,身子特别虚弱,这么一咬,薄薄的唇瓣就沁出了血丝。
若汐心头大痛。
他扑了上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双臂:“我求你了,你别为了那个男人再折磨你自己,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叶夕颜,你给我听清楚,一切我都会承担起来的!”
樱雪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高壮,长相硬挺有余,精致不足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你又是谁?”
“我是展家的养子,和夕颜一样,来自同一家孤儿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若汐毫不掩饰自己的来历,“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话的人,就是我!”
樱雪皱起了小鼻子:“拉倒吧,看你这三大五粗的模样……”她把若汐的身子往外一撞,若汐没有防备,竟然被这个女孩撞开了几步,让她挤到了夕颜身边。“我是个医学院的学生,我比你更懂得照顾夕颜!”
她碎碎念着:“对了,你应该是从展家搬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