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张声势的:“别说我没提醒你,等会若汐回来,他那拳头,可不是你能扛得住的!”
慕云眼眸一眯:“果然,是他?!”
趁着他和夕颜暂时分开,安若汐,居然趁虚而入了?!
他随手拉了一张椅子,悠然自得地坐下:“没关系。”他的眼里警告意味浓厚,“既然他要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樱雪愣住了。
这人,怎么不按理出牌啊?
夕颜却皱起了眉。
若汐冲动,看见慕云在这里,少不了要动拳脚,而看现在这状况,慕云也决计不会像上次一般退让了。
这两人,是准备等会把樱雪家夷为平地吗?
她心惊肉跳的,狠了狠心,用被子把自己包紧了,跳下了床:“展慕云,你不就是想磨着我,让我跟你去把手续全办了么?好,走吧。”
慕云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哪怕拿着协议,逼她离开,都是他所不愿的。
更何况,真正的离婚?
“其实你也不用急,你手头的协议也有法律效力的,你完全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只要你协议在手,我不出面,法院也会判决我们婚姻解除的。”她慢条斯理地道。
慕云没有做声。
他只是磨着下唇,并不愿意看向夕颜。
樱雪却意外地发现,他的鬓角,竟有汗滴缓缓地沁出。
难道,展慕云其实是害怕夕颜跟他离婚的?
“夕颜,对不起……”他声音干涩。
“如果你不想再逼死我,看在我们还生过一个孩子的份上,请你离开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了吧?”夕颜悲切地说完,伸手把他一推,就轻推出了门外。
她把门落了锁,靠在门板之上,才敢大口地喘息着。
这屋里,弥漫的,都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还在,那份宠爱与关怀,却虚假得讽刺。
她顺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
樱雪伸手去扶她,她摇了摇头:“樱雪,谢谢你,等会你出去看看他走了没有。不能让若汐遇到他。”
樱雪欲言又止的:“说到底,你还是怕他在若汐手上吃亏。”
夕颜别过了眼:“你可别小看了展慕云,上回吃亏的,可是若汐。”
话虽这样说,她却在心里苦笑着。
叶夕颜,承认了吧?
你其实还是担心他受伤的。
因为若汐能拼了命地揍他,他却爱惜羽毛,对若汐并不肯下重手。
因为他知道,若汐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
两人对战,慕云心里存了犹豫,吃亏是在所难免的。
自己终归还是绕不过,担心他的那个坎。
是习惯?
还是活该?
她说不清。
门外响起了门锁的声响。
樱雪悄悄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了一只眸子,瞄一瞄是不是展慕云已经离开。
门外却是一张放大的老脸。
樱雪虽说是学西医的,应该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可看到这副情景,她的尖叫声还是足以掀翻这个房顶。
门外的人,也尖叫了起来:“吓死俺了啊。怎么就一只眼睛呐!”
夕颜猛地拉开了门。
她没有去理会身后的两人怎样鸡同鸭讲。
她只知道,慕云当真已经离开。
他只留下了那个保姆。
是仁至义尽的意思了吗?
她颓然地淌下泪来。
明知道,并不应该……
一连两天,慕云的工作都达到了一个超负荷的状态。
展家的产业,并不只有s城的仁爱医院。
在s城内,展家有全城最豪华的超五星酒店,名下还有好几家连锁的名家酒楼。
原本,这些医院外围的产业,都由展皓恩统筹管理着,慕云只是负责其中最大产业——仁爱医院的运营。
可自从恋希回家之后,展皓恩便处于半退休状态,所有负责人的报告和企划案,都塞到了慕云的案头。
哪怕有专门负责的人讲解辅助,慕云还是忙了个焦头烂额。
展皓恩美其名曰,是为了含饴弄孙,无心专注在偌大的家业上。
其实慕云心里明白得很。
展皓恩对微微内心仍旧抵触,他忽然把慕云的工作量加得这么大,无非是想让慕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和微微卿卿我我。
这个主意,说不定还是婉柔帮忙出谋划策的。
不过,一切对慕云来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别说他现在根本提不起精神去见微微,就连微微,上回见他被人伤到了脸,第一反应就是怕极,短时间也没有兴趣和他见面。
他没有想问,她爱的,等的是他展慕云这个人,还是这张脸?
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慕云内心仍旧是隐隐的烦躁着。
父亲那边派来协助他的人,也隐隐觉得吃不消了。
任谁都没有料到,做完一台重要人物的手术之后,展慕云居然还能一天工作20小时!
连续两天的超负荷工作,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
谁都已经从小道消息听说了,展院长刚刚离婚,心情糟糕着呢!
谁愿意去扫这个台风尾?!
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慕云才总算把累积的工作全部搞定。
他迫不及待地的抓起披在椅上的外套,匆匆地套了上去,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整了整衣领。
他本来就俊帅非常,哪怕前一天才阖眼不到四个小时,也依旧无损他的清俊。
助理嘴欠地说了一句:“院长大人急着要去约会?”
慕云瞥了他一眼,旁边的秘书打眼色打得眼睛都快抽搐了。
慕云却不说话。
他只微微一笑,便走出了仁爱医院的办公大楼。
他的车子不停,一路疾驰到展家,却并不进家门。
花园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候着他,看见了他代步车疾驰过来,连忙迎上前:“少爷,一切我都准备妥当了。”
慕云小心翼翼地把梅姐手中的两个汤壶接了过来:“多谢你费心了,梅姐。”
“少爷,红色暖壶里的是退奶茶,黄色暖壶里的是虫草汤,可别弄错了。”梅姐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