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后果,想过。
“说得轻巧,离开了你妈你还是个什么!”管三数气的一脸铁青,已经撞成这样了,钱也花光了甚至不够,还是这么有骨气!
骨气这东西,珍贵,可管三数看着,儿子的骨气她当妈的是这么不需要!
方默川睁着眼睛,眼角淡淡的余光瞥见母亲和杜雨宁的身影,病房内的空气冷凝住了一般,他不说话,不做理会,无声无息的不接受母亲的任何施舍,如果施舍,就施舍他一段自由的感情和婚姻。
可以很穷,穷的彻底,却感觉,有阿年一起,快乐无比。
离开家,离开母亲,是放弃了atm机里吐出来的计算不出具体数字的钱,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还不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怎么过,不知道没有钱的时候从哪里赚钱,怎么养阿年,相信阿年是个好女孩子,不会挑剔。
苦日子,就先苦着吧。
带阿年来到z市之前,那一个冬天,他都在阿年的外婆面前说服长辈:放心的把阿年交给他吧,待她好,一定不辜负。
到了何时不会只扔下阿年一个人。
如果扔了,就让他将来死无全尸……
阿年那个冬天瞪他,过后他无奈解释,没有办法了,外婆好顽固啊,我就差点说让我失去你就一定断子绝孙了。然后阿年笑,你真油嘴滑舌。方默川吞吐气息,说,如果发这么毒的誓言是油嘴滑舌,我真乐意多说几句,阿年这么善良,听了会不敢离开我吧,怕毒誓应验。
永远笑的那么温和,因为阿年知道,外婆说,好好照顾自己,别吃了那个男孩子的亏,时常回来家里看一看。
外婆让她走,让她去z市读书。
那天晚上,方默川对着月亮发誓:如果我辜负了阿年,或者让我死无全尸给她解气,或者让我断子绝孙给她解气。
发誓这东西有意义无意义从没认真去论,他只谨记,不可辜负。
杜雨宁一直不曾说话,脸色却很难看,她已经忍不住要跟方默川说话了,如果不是来之前父亲再三叮嘱,不准乱说话,只在旁听着就行。
管三数和杜雨宁离开时,刘霖去送的。
“看着,任何一个女性朋友来看她,立刻告诉我!”管三数对刘霖吩咐。
刘霖一直没有抬头,表情很淡:“嗯。”
送了管三数离开这个楼层,刘霖回来,也不进去病房,就在外面,这工作,倒也清闲了。杜雨宁,方默川的未来妻子吗,看着,不如,时小姐。
管三数和方云都是学医的,一起在这个医院里工作。都过了四十岁之后,就谁也再没以医生的身份接触过病人了,都被管老爷子放权开始管事。刘霖是管三数带进来医院的,那时刘霖还没毕业,算是管三数欣赏并可怜着的一个女孩子吧,护士长。
刘霖很少跟护士们打成一片,有点孤僻。
阿年回到管止深的住处时,发现自己没有钥匙,管止深给过她一把钥匙,以备不时之需,方云来突击检查阿年应急用的。可是,放在了外套口袋里,出门时外面天气很热,外套没穿搁在了里面。
手机没电了。
阿年没有办法了,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在客厅。喊他也听不见,他的车停在外面,人就一定在里面了。阿年无法,捡起一个小石子,控制力道,往二楼的窗子上扔了一下,连续三次,玻璃好结实!这时候,窗口才站着一个人。
管止深一脸怒意,他往下看,见到是阿年,一脸怒意消散了。阿年说没带钥匙,进不去,他下来,给阿年开门。
腿长的人走下楼梯,样子是很风情万种的。尤其他头发微乱,上身全裸,身材性感无比。下身穿了西裤。
此时家门口路过一辆白色跑车,缓缓的速度,两个美女看到管止深,正站在门口外面吹着风,跟阿年说话,美女咯咯笑着停了车,看向管止深。管止深抬眼看去,收回目光问阿年:“见到默川,说什么了。”
阿年的视线还在两个美女身上,好大的胆子,见到养眼的男人可以这样赤果果地看,为什么阿年从来不敢。阿年在研究,她们的目光应该是盯着管止深皮带腰部,诱人的人鱼线,再往下……(⊙0⊙)当然就是什么都看不到啦……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阿年通过这个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练一下胆子,各种的事情上练胆子,学会不脸红,这样就会像跑车上的美女们一样,在社会上吃得开,开得起玩笑,应酬的起人。
不过见到半裸男人就盯着瞧,这个阿年不会学的==。
“我在问你话。”管止深伸手用手指弹了阿年的额头一下。
阿年捂着额头,回神儿了。
“什么?”
“默川对你说什么了。”
阿年跟他进去,说了默川没说什么,没有怀疑,他说的那些默川应该都是相信了,也天衣无缝的。让方默川确信管止深一席话的是李秋实,可是中间的这一个李秋实,方默川没有对阿年提起,管止深一样不对阿年提起,二人所为,都是,不无原因。
“你没睡好?”阿年抬头看他。
“昨晚睡了不长时间。”解决了一切,他精神很轻松,所以,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休息。
管止深躺在一楼的沙发上,薄唇紧抿,他仰头动了动,舒服姿势躺着,喉结清晰地上下滑动。
阿年看他。
“……”管止深蹙眉,不明白阿年在看什么。
阿年心里紧张,可还是在盯他。报以欣赏的态度,敢这样直视他,那么,以后直视各种长相的领导,是不是就不会怕了?
是的吧--。
管止深的身体在沙发上再次动了动,那一副健硕的裸露腰身,在阿年的视线里跳跃。明明现实是这么糟糕,可是两个人以后在方默川的眼中变成是熟人了,可以肆无忌惮说话交流,这是好的。
“阿年,你把我盯出生理反应了……”
阿年凌乱,跑上楼拿东西,有事,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