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的晚上,李晓婉打给了阿年。
她声音这回很小:“阿年,方默川不在,他出去喝酒了。我很无聊,就想问一问你,从我上次给你传的那张照片上,你可以看得出来什么吗?”
“看出什么?”阿年问。
李晓婉说:“我不是吃你的醋,真的不是,就是自己胡乱分析的。我拿出手机自拍的时候,他在身后,我躺靠在了他身上,我跟他说,我要拍一张咱们的合照给阿年看,然后我就立刻拍了。夜里,我一个人查看那张照片,看的比白天在外面看的清晰得多,我才发现,他的眼神太专注了,拍照时他盯着我的手机看,眼神认真的样子定格在了照片里,阿年,照片我说是给你看的,他才认真。溲”
方默川天真的以为,眼睛只要带着渴望透过了李晓婉的手机,就能看到阿年。
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晓婉,我……”
李晓婉打断了她:“阿年,我没吃醋。”
“我这不是吃醋,我这是走投无路了,本想找你要一个计策的,但是显然,你比我老实许多,你不知道怎么才能勾住方默川的心。”
阿年和李晓婉,一个电/话聊了半个小时。
管止深走上楼来,阿年对李晓婉说:“明天再聊”,这仿佛是一个暗号,阿年这样说,李晓婉就瞬间懂了,不是阿年的老公靠近就是阿年的婆婆靠近,所以,不能聊了。
他进卧室,拿过她的手机放到了很远处去。
21:00的济南。
李晓婉一个人出去酒店,在大街上,她转来转去的不知道该找向哪里。
低头,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试着再次打给了方默川,那边依旧是在关机,她拿着手机仰起了头,真怕一直坚强的自己会痛哭出来,有些情绪,真的真的是,二十几年了她第一次尝到。
她以前说:
——我谈过很多场恋爱。
——我很开放的跟男人同居过了,这不新鲜。
然后现在想一想,爱过吗?
她低头,摇头,从没爱过哪个人,一直都是青春期的叛逆罢了。
一辆本该开到酒店门口的出租车,在路边突然停下了,方默川给了司机师傅钱,打开车门,下车。
“认得出我?”李晓婉回头,见到他很意外。
他说:“有什么认不出的?”
说完他就转身,李晓婉自然是乖乖的跟上了。
她在他身后问:“你去哪了?”
“你一个人在酒店外面晃什么,这是晚上。”
“等你回来。”
“你傻么……”
这一条路,现在是两个人走。
这样的感觉把李晓婉激动到不行,虽然只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了酒店门口,但是,这是她和他一起走的路。
夜里,他依旧不跟她睡一间房。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手捧脸颊看窗外的月光,以前她喜欢自言自语把心事说给自己听,但最近她喜欢写日志了,因为,方默川一定看得见。她在苦笑,这个发现,其实是很悲哀的,方默川喜欢用email跟阿年联系,但他得不到任何回复,他也喜欢查看阿年的日志,她抱着卑微地侥幸心理,当他查看阿年的日志时,能不能,顺便也看到她写的日志?
凌晨时间,方默川起床了,他穿了牛仔裤拿了摩托车头盔。
“嗨!”
出了卧室,他就撞见了李晓婉。
“大半夜你还不睡,你有病?”他冷冷的声音,没有温度。
“你去哪儿?”她问。
被骂,心里小小刺痛了。
他点了一支烟,大步离开,头也不回的。
李晓婉去房间拿了房卡,手机和钱包,迅速的跟了出去。她一直没睡,睡不着,听到一点声音就神经敏感。
果真被她逮到了他也没睡。
可是,他拿了摩托车头盔,很显然是要出去。
等李晓婉出去酒店,一辆摩托车已经轰鸣地呼啸而去,男人戴着头盔,可是,他载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样戴着头盔,双手,双手紧紧地搂在了他的腰上。车速极快,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这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