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阵,用石头垒砌的阵势,就摆在梅林深处。
九根锁链扎进九块参天的巨石中,想逃那比登天都难。
当中缚着一人,四肢与身躯都被藤蔓粗的铁链子捆绑了一层又一层。
玉白色的袍子,松垮垮地拖在地上,慵懒深邃的眼波,微微勾起的薄唇,那副从容大气的样子,看着并非像是被人绑在这里当人靶,饿了三五七天的模样儿。
玄凰背着一双小爪子,笑眯眯在他身边踱了一圈,“怎么样楚临风,这风吹日晒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好受,怎么不好受。”楚临风淡定自若地笑着,表情犹如春风三月般和谐,“能每天看到宝贝儿你过来巡视一番,本王心里莫名高兴,就这点小小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玄凰一拳重重落在他肩膀上,听到他骨头喀喀作响。
楚临风哼都未哼一声,依然是那副笑面虎的表情,“凰儿,难道是本王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玄凰突然起了一阵杀意。
这男人要是放了,将来准会找自己大麻烦。
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如果现在干掉他……
“宝贝,你干什么?”楚临风装作看不懂似的,瞧着玄凰拔出一把匕首,缓缓递到他脖颈间。
“我要你的命。”
“别别,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我的命啊?”楚临风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疼,疼,宝贝,轻,轻点。”
玄凰眼底杀气翻涌,脑中早已把杀了楚临风之后的利害关系整个儿思索了一遍。
楚临风死在昆仑,不妥。
东华若兴师问罪,到时还不得让师父师叔担待?
杀了他是解一时之气,可往后,也许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楚临风是东华南院大王的宝贝独生子,东华皇后膝下无子,对这娘家侄子视如己出,楚临风若是死了的话……东华上下那岂止是一阵轩然大波,那是惊了天动了地的大事。
可若是这样放过她,心里又有几分不甘。
唰地收回匕首。
在玄凰看来,这楚临风就是个有神经病的病人,几次三番找她麻烦,却又总是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
就像这次,要不是他发神经让她去伺酒,怎么会惹出这番风波?
其实……不值得为这种脑子进水的人费神。
更不值得为了他,把整个昆仑给赔进去。
他不配。
玄凰阴郁着黑黑的小脸蛋,蓦地转过身去。
“宝贝,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楚临风突然幽幽地出声问了,“我明明没觉得那酒水里有毒,为什么我会倒下?”
“是没毒。”玄凰哼了一声,“但是添加了促发性醉剂。你是醉了过去不省人事,不是中毒。”
“醉了?”楚临风一怔,继而笑得十分开心,极媚的声音说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凰儿。你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怪物。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不好。要是我这次能够逃脱,被你第三次放倒,我们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我以后都听你的。”
他温柔的声音,魔魅地响在她耳旁,低低沉沉的,“要是我逃脱后,你再也弄不倒我了。那我就抓住你,废了你一身修为,把你禁锢在身边,当我的小宠物小宝贝养着,天天喂你吃不同的毒药,好不好?”
这变态说的好像征求她意见似的,一双灿耀的星眸扑闪着光泽,其实就是个心理变态说的话。
玄凰一摔袖子,转身就走,再也看不下去了。
真恶心,与其这样跟他耗着,不如早早回屋,免得待会吃不下晚饭。
“我当你答应了,宝贝儿……”
楚临风看着玄凰头也不甩地离去,那张俊美的脸,一丝丝一丝丝地阴沉下来,最后阴的几能滴水。
她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