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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哄好了(下)【求月票】(1 / 2)

沈棠说完这番话,室内再度陷入安静。


向来自信坦率的沈棠头回莫名忐忑。


理智告诉她,她跟祈善相识相知十年多了,二人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但一方面她又深知祈善文士之道的特殊性。能觉醒这种文士之道的人,必然是极度缺乏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好比一面镜子


破镜难重圆。


信任一旦有了裂痕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猜忌和担心。朝黎关大战结束后的这五年多,祈善从未怀疑过自己,连类似的念头都未出现,而这次意外无疑是将看似坚不可摧的信任砸了个稀巴烂。哪怕事后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但也bào露沈棠有办法脱离【弑主】文士之道桎梏的能力。可以被单方面随时斩断的约束,所谓的约束还能提供信任基础?


沈棠越等越觉得空气窒息。


她隐约有些恐惧祈善的回答。


聪慧如祈善,混迹众神会多年还游刃有余,他自然知道怎么回答可以滴水不漏,但这种回答绝对是沈棠不想听的。作为曾经草台班子的首领,作为如今康国的国主,她这些年听过太多阿谀奉承的话,见过太多长袖善舞的人。她能接受其他人在自己面前戴着面具,小心翼翼对待自己,因为伴君如伴虎。但不能接受祈善这些人跟自己虚与委蛇!


她扪心自问,诚心以待人。


自然也期盼着对方回以真心。


祈善不能接受被主君质疑猜忌,她就能接受付出的真心只换回来廉价的虚伪感情?


与其听自己不想听的话,倒不如不听。


就在沈棠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祈善chún角虽无弧度,但眼睛却亮得惊人,笑意直透眼底:“主上,善那时候拔剑了——”


沈棠没jīng神:“拔剑砍我?”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有祈善连杀七主的战绩在前,又有【弑主】文士之道在后,沈棠觉得他bào怒之下还真会给自己两剑泄愤——即使不杀她,但心头肯定憋着股无名火。


祈善道:“是自戕。”


沈棠猝然睁圆了杏眸:“你疯了?”


祈善神sè坦然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追忆:“疯了?或许吧。或许从元良护着我死在山海圣地,我在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就已经疯过了。只是在遇见主上之后,才勉qiáng找回几分理智。不过,大多人寻死念头就只有那一瞬,过了就过了。”


信任被击穿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当年要不是碰上沈棠,其实也活不了多少年,至少活不到如今,因为【弑主】这个文士之道过于霸道,带来的身体负担超出他能承受的极限,也因为他的求生欲不高。


可以说,他全靠一股心气活着。


彼时,心口这股心气已如风中残烛,随时随地都有熄灭的可能。要么彻底歇了心思找个深山老林,了此残生,要么继续寻觅那个几乎不可能存于世间的、理想中的主君。


选择前者可以苟延残喘几年。


选择后者,他几乎能预见自己的死亡。


【弑主】这个文士之道发动有次数限制,第八次发动,必然是他跟主君同归于尽。


天无绝人之路。


他碰见的是被追杀的沈棠。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若是二者必须死一个,他不希望是她。祈善当年便说过,若有朝一日自己失去了主君的信任,那必然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他自嘲:“【弑主】的尽头,是【戮臣】。”


也许只有如他这般扭曲的灵魂,才能诞生如此矛盾的文士之道——本想终结主君保全自身,不曾想剑刃最后横在自己脖颈。


不过,祈善并不后悔。


得知这是误会,也彻底没了担忧。


“主上愿意亲自解释,善很开心。”


主君和臣子的身份地位天然不平等,作为主君的她可以有无数种应对方式,正面回应也好、含糊其辞也好,甚至避而不谈也行。


雷霆雨露,莫非天恩。


作为臣子的自己只有接受的份。


但她没有这么做。


出现在这间房间的人是沈yòu梨,而非康国国主沈棠。风雨十载,她这人不曾变过。


沈棠屈指扣了扣脸。


“咳咳,开心就好,但下不为例。”


她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啊。


每次都要她这么哄着臣子怎么行?


说起这个,沈棠不由得环顾四下一番。


祈善以为她在找什么东西。


沈棠摆手:“不是,我是在找人。”


“找人?谁?”


“自然是找那个神出鬼没的起居郎,不过我想起来他还跟着大军主力,这会儿不在这里呢。要是他在,我就不是丢脸这么一回,而是丢脸丢到千秋万代了。”沈棠有些庆幸地拍拍xiōng脯,旋即又苦恼地皱眉,“我可不想后世看到这段记录,被人当做笑料看待。”


祈善摇头道:“不会,主上昨夜骁勇伟岸,即便写进史书也是让后人敬仰佩服。”


自家主上太看轻她自己了。


沈棠只能呵呵:“你不懂历史!你信不?这段要是被起居郎写进去,后世绝对会有闲得蛋疼的人嗑生嗑死,这段就是铁证!”


这位起居郎头铁,性格直。沈棠几次想看起居注都被他直接拒绝,甚至还将她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想看起居注也写进去,被拒绝几次也不放过。几次下来她也死心了。


祈善不解:“何谓‘嗑生嗑死’?”


沈棠摊手道:“字面解释就是喜欢某对男女到了情绪兴奋上头的状态,通俗解释就是后世人看到这一段会觉得咱俩有一腿。”


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隐约听说一则小道消息,起居郎还是【五行缺德】书迷。只盼着这位起居郎能谨记他作为起居郎的cào守,笔下留情。否则,她就算躺进棺材也要掀棺而起,死不瞑目!


祈善尝试着去理解,最终理解无能。


倒不是不理解后半句——莫说遥远后世,即便是如今的民间,也一直有人怀疑主上跟朝中未婚官员(不限男女)有一腿,他自己、褚无晦、秦公肃、康季寿……连宁图南、林令德都没逃过,含沙射影的话本子屡禁不止。若非如此,王庭巡察各地之时,途径辖区官员也不会敬献俊男靓女,民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男男女女觊觎主上空悬的王夫/王妇之位。


不理解的是为何会同时喜欢一对夫妇?


不会觉得二人的世界很拥挤?


不会觉得自己很多余?


沈棠被祈善的问题问到了。


她沉思良久才给出答案。


挠头,不确定地道:“这个嘛,大概、或许、可能是因为恋爱这鸟玩意儿,还是看别人谈更有意思?自己去谈,多费劲儿啊。”


祈善认真琢磨:“确有几分道理。”


工作那么多,事务那么忙碌,隔三差五上朝跟满朝的狐狸勾心斗角,权衡利弊,还得防着御史台时不时挑刺,怨气比厉鬼都重。哪还有心思跟人去风花雪月、你侬我侬?


看别人为情所困就挺爽的。


看过了,就当自己也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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