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绫沉默,眼色却坚决。
迦生知道多说无益,便问庸人,“都准备好了?”
庸人颔首,“是,二皇子,香是微臣来时向陛下亲自求来的彼岸花,已经在沉鱼房中点燃。”
迦生点了点头,又看向迦绫,“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了。彼岸花是我南诏秘药,也是禁药,你这么做已经是违反祖训。若你违反是为了让怀陌爱上你倒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你偏偏是要他爱上别的女人。那香一旦点燃,他就会爱上他所见的第一个女子,你确定你要这么做?现在去将他拦住,还来得及。”
迦绫坐定,显然没有半分动摇,“二哥放心,我有解药,只要沉鱼为我除去了沉醉,我自然会为他解去这业障。”
迦生无话可说,“随你。”
怀陌一入“庸皎”闺房,已然感知房中气息不对,领他而来的下人只替他将门推开,并不入内,怀陌眉头不动声色挑了挑,仍是独自入内。
方一进门,心脏就忽地撕扯着疼痛,怀陌连忙稳了稳心神。
“庸皎”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动静,似喟叹般唤了一声,“你来了?进来吧。”
怀陌再进一步,心脏猛地狠狠做疼。
……
沉醉被人束了双手在后,头上蒙了麻袋,坐在马车里。心脏却乍疼,那痛来得急剧又毫无征兆,直接疼得她从座上摔下。
怀陌离开不久,沉醉刚刚睡得迷糊,便被一把匕首抵住了咽喉,冰凉的触感和死亡逼近的威胁让她下意识从梦中惊醒。
睁眼,便见一名身着暗紫色劲装蒙了面的女子正冷厉地盯着她,“起来!”
沉醉被胁迫,只得小心翼翼起身。
那女子又从地上捡起她的外衣扔到她身上,“穿上,跟我走!”
沉醉极力拖延,也想弄出动静,怀陌分明说过,这外面守了人。她想求救,却被那劲装女子看破心思,匕首往她脖颈上递进分寸,“敢耍花招,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沉醉无计可施,被迫配合。之后,紫衣女子一手将她挟住,带着她不动声色离开了丞相府。
上了马车,将她双手捆缚在身后,又往她头上罩了麻袋,遮她视线。女子一人坐上车辕,发了狠地驾车而去。
沉醉正正思考着女子身份,她的目的,却不料心口猛地作痛。
熟悉的痛感,熟悉的痛不欲生,她知道,是同心蛊发作了。
而这一次的疼痛,甚至比怀陌第一次对她下这同心蛊时还要难忍。
沉醉在车中接连翻滚,驾车的女子应是察觉到了动静,低咒一声,迅速将马车停下,掀帘而入。见那场面,立刻上前去将沉醉抓起,又一手拿开她头上的麻袋。
掀开来,却是大惊,只见沉醉的脸从皮肤底层发出青紫,竟仿佛是中了剧毒。她望着子紫衣女子的眼睛,几近乞求地说:“怀陌……怀陌……快带我去见怀陌。”
紫衣女子惊怔地望着她,随即,却是一言不发将她放下,又重新坐回车辕,狠狠一挥鞭子,马儿当即如箭出弦。
“快……快!”
马车内,沉醉的声音传来,虚弱至极,却是声声急促。
紫衣女子皱眉,已经是快无可快了。
马车行驶处,街上鸡飞狗跳。好在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没有什么人,否则以这样的速度,不踩死几个人来倒是奇迹了。
紫衣女子接连挥鞭,奈何马儿原本已经是到了极致。无奈至极,紫衣女子忽地眼色一狠,竟将手中匕首射出,直射入了马儿的臀部。
马儿被刺激,速度顿时快了好几倍,不要命地往前跑。紫衣女子早作了准备,已将缰绳拉紧,控制方向。
……
“怎么回事?”
迦绫带了迦生、庸人,三人疾速而进,迦绫气势凛然,如一阵疾风刮过,直刮到床前。
床上,原本躺了“庸皎”,此刻却换了个人。
怀陌紧紧闭着双眼,脸如死色。“庸皎”在一旁,脸色惨白,几乎手足无措。
见到迦绫进来,立刻起身,双目迸射出狠意,“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会成这个样子?”
迦绫见怀陌情况,原本就心烦意乱,又被沉鱼质问,忍不住冷笑,“我若要害也是先害你,没用的就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