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信,生怕怀陌是敷衍她,又拿了一瓶水液和一瓶粉末递到怀陌眼前,“这两个瓶子里面的,也是一种药吗?”
怀陌看着她,轻轻点头。
“你确定?”沉醉太过惊讶,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怀陌没出声,只是毫不犹豫拿过她手中装了粉末的瓶子,而后一洒,便干净利落地洒到了旁边的水盆里。
沉醉看去,只见原本的粉末入水即溶,而那盆原本还沾了些血的水竟瞬间变得透明清澈,一如瓶子里的水液。沉醉看了看水盆,又往自己手中剩下的药瓶里看了看,竟是看不出任何的差别。
怀陌静静注视着她,俨然在等她主动信服。
沉醉心中顿时有一千只沉醉开始大骂这里原本的主人,谁会这么无聊将同一种药装成二十多个瓶子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将一种药分成两种状态,再分装成二十多个瓶子她到底是无聊到了什么程度啊?!
她怎么那么像红久啊!
暗骂以后,仍是不放心。虽然药是同一种,可也不能就这么认定它就是伤药。沉醉想了想,眼前的怀陌显然靠不住,她握紧了药瓶,咬了咬牙,坐回他身边,又将瓶子交给他,“我也受伤了,你先帮我上药,好不好?”
怀陌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她蹙眉,似真似假地低道,“我很疼。”
她不说还好,原本一直紧紧惦记着他现在的状态,她自己就跟全然没受伤似的,一路折腾。现在一说,肩上的伤便立刻刺辣辣的发疼。
所以说,沉醉不知那些紫衣人从何而来,是敌是友。
庸人杀她,显然是要她的命,而她被沉鱼推到,紫衣人杀她那一刻,原本可以要她的命,却只是刺了她的肩。当然,不是说肩伤就小,那一剑戳中痛点,直接将她痛晕了过去,但却远远不致命。
就像是有意让她看起来伤重,实则却并没有那么重似的。
沉醉心思转捻,猜不透紫衣人的来历。
身上微凉,沉醉方才回过神来,却只见怀陌默默为她解开上衣。
手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即使至今,他每一次褪去她的衣服,她还会不好意思。
怀陌显然不解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目光落到她的肩上。
她手心紧了紧,终究松开了手。
衣衫半褪,她不好意思地将目光别开,只觉怀陌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皮肤,她一颤,又猛地捉住怀陌的手。
怀陌看她。
她喉头涩涩的,其实她心中的疑惑,她一直不敢问出来。但是她怕那药有问题,她虽然自愿帮他试药,却也怕死,怕就这样离开。
她涩声问,“怀陌,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怀陌沉默,没出声。
沉醉眼眶顿时一阵酸热,湿意就涌了出来,她哽咽地问,“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怀陌深深凝着她,眉头恍惚间拧了拧,却始终没吱声。
沉醉缓缓闭上眼睛,泪珠滚落,正落在怀陌的手背上。
怀陌冰冷僵硬的手也颤了颤,眼底竟升起痛苦之色。
“你说,我记住,以后再不忘记。”他忽地僵硬出声,隐约带了些温情。
她该高兴才是,比起之前那个嗜血的魔头,他现在至少还懂得讨好她了,可是他这样的讨好,也正好说明他不记得了,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
“我……”沉醉张嘴,话却再说不下去,只含泪瞅着他。
这一刻,她好恨沉鱼和迦绫,不是都说爱吗?可若是真爱,怎么能这么对他?
“爱人?”怀陌试探地出声。
沉醉目光动了动。
“我爱你,是不是?”虽是疑问,那嗓音里却有股强烈的确定,就像他过去一样,过去,他什么都知道。
可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去那里,让自己落到这地步?
沉醉眼睛里又是一重模糊,她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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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从早更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