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闻言,浑身一震,怀陌眉头顿紧。舒榒駑襻
沉醉急声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救回,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需少主人和小姐去一趟。”隔着门,侍女恭声回道。
沉醉这才稍微松了松心,却仍是立刻掀被,就要下床,怀陌抓住她的手,淡道,“我去看看,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在这里等我。”
沉醉皱眉,“我当然能帮上忙,她一直叫我娘,我想她是想要见到我的。妃”[
怀陌冷哼,“别和我提那个字。那是谁的孩子,你知道吗?不是我的种,都不许乱认!”
沉醉,“……”
怀陌说完,也知道不宜耽搁,起身就走。沉醉仍是跟着掀开被子下了床,怀陌听到她的动静,回头瞪她舂。
正在这时,门外的侍女却忽地小心翼翼开口,“少主人,主人请小姐一起过去。”
怀陌不悦。
沉醉得意地向他挑了挑眉。
怀陌冷声问,“要她去做什么?”
侍女低声道,“奴婢不敢妄言,主人只说,让小姐亲自过去看一看那凶手。”
凶手?还有凶手?不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沉醉睁大了眼睛,看向怀陌。怀陌轻哼一声,仍是认命地去为她拿来衣服,又自觉的里里外外将她裹成了一只熊。沉醉看了看自己臃肿的身材,话可说,却终究着急小娃儿的情况,没有和他多做纠缠。
于是怀陌继续自觉地又在外面给她添了一件狐裘。
外面再次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沉醉却觉得浑身燥热。有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终于出奇的不觉得冷,反而冰冰凉凉的舒服。可惜她舒服了没多久,怀陌再次自作主张,将狐裘宽大的帽子为她戴上,直接将她的脸也几乎遮住了。
又听他低斥,“你这破身子,别再冻坏了。”
沉醉“……”了很久,直接不说话了。
小娃儿已经回了自己的住处,遇已经提前到了那里。小娃儿因为太聪明的关系住在南院,明明不远的路,一路走到,又是大冬天,沉醉脸上却就是浸出了薄薄的汗。
遇正坐在正厅里等她,见到她那副熊样,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又看向怀陌,“每次叫你来你都拖拖拉拉,你信不信下次若再有事,我不会再等你,我直接处置了那凶手就是。”
“你处置就是。”怀陌淡道,漠不关心。
沉醉却并不关心凶手,只问,“小小白没事吧?”
自从小白也来了这里,她自动加了个“小”字,好把这两人区分开。[
遇淡道,“在里面,小白和太聪明照顾她。”
沉醉点点头,就要进去看,遇却叫住她,“叫你来不是让你来看她的,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什么好看的。”
沉醉,“……”
您也知道人家刚刚“大难”,说话能别这么风凉不?”
又听遇不悦道,“你看她还不如多看看我,我一把年纪了,活一天少一天的,你有没有一点孝心?”
沉醉,“……”
一刹那,沉醉终于相信那句话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遇,你和怀陌其实才是父子吧!
沉醉扯了扯唇,讪讪看向遇,“那除了看您,还要让我看谁?”
遇轻咳一声,淡道,“带上来!”
“是。”两名侍女领命而去。
不久,沉醉便听得中气十足的嗓音穿破她的耳膜,“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等我家小姐当了皇后,通通将你们赐死,赐死!”
沉醉听得这声音,顿时就风中凌乱了,背僵直在原地,脸上的讪笑就像瓷器一样,一丝丝碎裂开去。
这个人……
怀陌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冷下,如见到了什么甩不掉的脏东西。
沉醉僵硬地转过身去,对着正一路不安分的女子讪笑,“红久……你怎么来了?”
红久见到沉醉,当即大叫一声,若不是一边一个侍女将她制住,她想必还要跳起来,飞奔到她身边。红久双目明亮,那满眼光芒的,就仿佛是进赌场,赢得惊天动地,眼睛里全是银子映出来的光芒一样。
“沉醉,沉醉!”红久一蹦一跳的欢呼,原本还一路扭着不配合,这时却几乎是她自己拉着两名侍女在往前冲,“沉醉,我终于找到你了!”
沉醉见红久被人抓得死死的,不由心疼,便对两名侍女道,“两位姐姐放了她吧。”
两名侍女颔首,“是,小姐。”
红久一得自由,便飞奔到沉醉身边,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惊喜地望着她,“沉醉,我好想你啊!我找了你好久,混蛋怀陌竟然将你藏到这个破地方来,害得老娘找了你这么久!”
红久愤愤的说着,丝毫不介意她口中的“混蛋怀陌”就正在沉醉身边,冷冷看着她。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沉醉见到红久也很兴奋,只是她到底不像红久,要又蹦又跳的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双眸晶亮地望着红久,惊喜得溢于言表。[
不论太聪明再如何贴心,如何缜密,抑或是怀陌给她的容容再如何深藏不露,那些人都不若红久和她的感情,红久是和她一起长的,不是主仆,是姐妹。在她最最低微的人生里,红久一路追随,不离不弃。
她也知道怀陌不喜红久,知道要让红久过来这里,怀陌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以她索性提也不提。没想,红久竟然自己找了来。
沉醉一时惊喜溢于言表,就紧紧抱住了红久。
红久开心地笑,很自豪,“那当然,我哪次没有找到你?”又甚为豪爽地拍了拍沉醉的背。
沉醉抱着她却觉得奇怪,将她放开,凝目往她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你身上怎么湿湿的?”
说起这个,红久顿时就不高兴了,脸色一变,就看向坐在上座处的遇,双目迸射出愤怒。
沉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想起遇说的让她来认“凶手”,顿时大惊,看向遇,“你说的凶手就是她?”
遇轻哼,“当场被抓住,可抵赖。”
“你才抵赖呢,你全家都抵赖!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将那小孩到水里的?要不是老娘,那小破孩早死了!”红久张牙舞爪地怒视遇。“放肆!”遇到底是指点江山惯了的人,怀陌和沉醉对他礼,他只当新鲜,可却不是谁也可以对他这么说话的。遇大怒之下拍案而起,一掌挥开,竟隔空便将红久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