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一郎一年前就开始就靠工厂的机械艰难地度日,半年前,工厂的机械都被当作废铁卖掉了,这个长野最大的木材加工厂现在只剩下一座空空的厂房。
加藤一郎在三个月前卖掉了他十八岁的大女儿加藤美子,换取了四百斤大米,勉强吃了半年,现在米缸已经见底了。
现在,加藤一郎又打算把年仅十六岁的二女儿加藤丽子卖掉换米,可是这个时候,听说外面的大城市发生了瘟疫,日本女人卖不出去了。
这让加藤一郎和他的女儿加藤丽子都觉得非常失望,加藤丽子之所以失望,是因为她希望像她姐姐一样嫁给中国男人,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加藤丽子知道,买她的人会把她转卖给中国,然后嫁给中国的男人,天朝上国的男人一向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为了嫁到中国,就算给人卖几次也是值得的。
加藤一郎之所以失望,当然是因为换不到米了,接下去的生活不知道如何过。
木村一郎带来的几十斤米可以让他一家过两个月,但是两个月以后呢。
木村一郎于是劝说他的老板,跟他回乡下种田,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起码可以得到一餐饱。
关键时候,还是木村靠得住呀!加藤一郎拍拍木村一郎的肩膀,却不知道一只跳蚤却趁机跳到了他的身上,从他的衣袖里面钻了进去。
木村一郎憨厚地笑了一笑,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点痒,于是伸手去挠了一下。
加藤一郎一看,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也有一点痒,于是也伸手挠了一下。
木村一郎想告辞回乡下去,但是他刚刚走出街道,就被人拦了回去,并且被告诫不得随意走动,否则当场击毙。
四天后,木村一郎病发死亡,加藤一郎一家也一样,病死在家里。
在长野城内,相继有人感染致病。
除了长野县城,松本、山梨县城和静岗县城也相继出现了病例,其它日本的一些二线城市也相继出现在了病例,疫情似乎一下子就进一步扩大了。
日本首相寺内正毅接到各地的报告,知道中国空军又四处扔老鼠和跳蚤之后,十分不解,于是亲自到山县有朋的房间里面请教这位元老。
山县有朋年纪大了,中国空军这几天来的折腾,让他想不通,明明帝国已经发出了谈判的意向,而中国人也已经答应了,可是为什么中国人反而发起了第三轮细菌战争,向日本岛再次投放老鼠和跳蚤,而且规模比上两次还要大?
这不符合中国人的思维逻辑,按中国人的惯例,他们应该马上停止战斗,准备谈判才对。
山县有朋想不通,日想夜想之下,精神变得萎靡不振,样子很是憔悴,眼眶深陷没有一丝神采。
山县有朋如同老僧入定一样跪坐在地板上,在寺内正毅的眼中,就正如死了的人。
寺内正毅暗暗心惊,心里道,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死呀,你一死的话,叫我怎么独力支撑,叫我怎么压制那些不知天高地jūn_rén !
不过山县有朋的眼光很快睁开来,眼中还透露出一点点的生气,口中还能够发出一丝声音,这让寺内正毅松了一口气。
山县有朋跪坐在一张矮桌子前,并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寺内正毅入座,并叫侍者端上一壶清酒,侍者又恭敬地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山县有朋右手握住酒杯,一仰头把一杯酒全部倒入自己的口,一饭而尽,并把酒杯放在矮桌上。
寺内正毅见到山县有朋还是那么刚劲有力,心里略略放心了一点。
待寺内正毅也一饮而尽之后,山县有朋就叫道:“药西!寺内君,好酒量!”
一小杯酒不算什么,寺内正毅道:“不算什么,老先生酒量才好,我们今天就来一个不醉不归如何?”
山县有朋伸出大拇指,用腹语赞道:“药西!寺内君,今天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好像中国空军在日本岛扔下的不是老鼠和跳蚤,而是沙土和泥尘一样。
山县有朋一边喝还一边赞道:“日本国的清酒真是要得,我天天喝,怎么不见我得疫症,说不定这清酒还能够防治疫症呢?”
寺内正毅只当是山县有朋的醉话朵是清酒能够防治鼠疫的话,日本就不会发生鼠疫了。
见山县有朋有一点醉意了,于是寺内正毅就把自己的忧虑告诉山县有朋,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这个首相指点迷津。
山县有朋其实并没有醉,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加清醒,他举起酒杯说道:“现在中国加强空袭,无非就是想打击我们的士气,这是中国人的心理战,他们的目的是想要我们在谈判桌上做出更有的让步,寺内君,越是这个时候,帝国越应该顶住,要咬紧牙关坚持一下!”
“只有通过这一次考验,帝国才能够浴火重生!”山县有朋说道。
侍者再次给山县有朋和寺内正毅倒满一杯酒,寺内正毅又再次一饮而尽,说道:“可是,我怕帝国再支持不住了,人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山县有朋少有地叹道:“是呀,帝国的就快支持不住了,但是,为了日本民族的未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支持一段时间,要让中国人知道,大日本帝国虽然主动要求停战,但并不是屈服于他们的老鼠和跳蚤。”
寺内正毅无奈地点点头,只是他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日本还要死多少人?
这个时候,稍微有一点醉意的山县有朋丢下酒杯,伸出右手往自己的背后挠了一下痒痒!
要是以往,这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山县有朋这个动作却把寺内正毅吓了一大跳。
难道山县有朋背后有跳蚤?
跳蚤是瘟疫传播的主要途径,现在整个日本,甚至整个世界都在谈跳蚤而变色。
可是山县有朋的身上却有跳蚤!这让寺内正毅如何不害怕。
山县有朋又伸手向背后挠一下痒,这时坐在对面仅一米多远的寺内正毅再也坐不住了。
寺内正毅“噌“地站起来,连声呼叫侍者,“快点,快点给山县君消毒,他身有跳蚤!”
侍者也是吓了一跳,如果山县有朋大人身上有跳蚤的话,山县有朋就极有可能感染,也可能已经传染他们。
侍者连忙叫来了一群人,不由分说,将山县有朋的衣服扒去,往他身上和房子喷射杀虫水,消毒水,然后把山县有朋隔离开来。
山县有朋七十九岁了,又喝了酒,哪里禁得住这么折腾,冷水一喷到了他身上,他马上就中了风,全身缩成一条虾一样。
两天之后,山县有朋死了,他不是死在瘟疫上,而是死于杀虫水,具体的来说是由于喝酒之后喷射冷水,产生中风,抢救无效死亡。
而杀死山县有朋的凶手,不是老鼠也不是跳蚤,更加不能赖在中国人的身上,凶手应该是日本的首相寺内正毅,如果他不那么敏感,误会山县有朋挠痒痒是身上长了跳蚤的话,山县有朋就不会被喷射杀虫剂,山县有朋也不会中风死了。
不过真相不会有人知道了,山县有朋死了之后,为了天皇和首相大人的安全,天皇和首相搬到了另外一个秘密的安全的住处去了。
山县有朋的尸体连同他住的地方,所有的房子一同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