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容复的话,扫地僧默然点头,叹息一声道:“你猜的没错,有一次我在藏经阁内翻阅佛经之时,突然被其发现。”他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当时的我戾气横生,出手不计后果,而其却一心想用佛法感化于我,最后当我从戾气中醒来时,他却被我打成重伤。”
“之后的日子里,他让我留在藏经阁,藏经阁内的诸多经书任由我翻阅,而他本人亦时常与我探讨佛经,如后过了数年,我心中的戾气逐渐消散,而他却因为当年的旧伤复发,至此圆寂!”
扫地僧转过头看着书架上的经书,声音忽地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似是回忆当日情景般道:“在他圆寂之前,他曾和我说‘佛祖所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我勉力脱此七苦,只求渡人,不求渡己,贫僧不愿让慕容居士心感愧疚,以致更增我的业报,还望慕容居士,不要徒增烦恼!,最后将手中的一本佛经交予我后,便圆寂了。
“若是这样的话,这灵门大师倒也不愧为一位得道高僧!”对于这个答案,慕容复倒是并未太过诧异,反而是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您决定此生一直留在少林派?为灵门大师守护着少林?”
此时扫地僧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浑浊的眸子望了一眼慕容复道:“也不全是,当我突闻沧海离世的消息,却是心生愧疚,自感无言面对博儿,所以最后才决定留在这里,当作报答灵门大师对我的恩情!”
望着那虽然看似平静的扫地僧,但是慕容复能够感觉到后者心中那澎湃的情绪,自然明白他始终对李沧海抱有极深的愧疚之情,随后,慕容复却是转移话题道:“那您这几十年一直呆在这里,想必一定是突破了当初梦寐以求的境界!”
扫地僧自然也是看出了慕容复的心思,也不点破,点点头道:“每日留在这里,时时翻阅着灵门大师给我留下的佛经,却是让我了悟自性本体的清净法身,却也是渐渐变得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是以心境却是逐渐趋于平静,反而更加的贴近心境,数年后便是悟到了自己的武道之心!”
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也许正因为扫地僧的种种经历,才能有今日感悟,为其踏入宗师之境,奠基了坚实的基础,所以说每个人的缘法不同,不同的经历才会有不同的感悟。
扫地僧淡淡一笑,目光平静的望着慕容复,道:“或许我自己都未曾想到,曾经苦苦追求而不得其法,如今却触手可及,若是当年的我能够拥有这份心境,倒也不会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甚至于愧对他们。”
听到扫地僧的话,慕容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打趣道:“灵门大师给您留下的佛经想来应该是极为不凡了。”
扫地僧一听慕容复这突然的打趣,却是哑然失笑:“不过是一卷普通的《楞伽经》而已!”
“《楞伽经》?”慕容复一愣,好熟悉的名字,随即面色一变,似是想到什么,但不知怎么,却又无法置信,看着狂地僧道:“您说的是《楞伽经》?”
“自然是《楞伽经》”扫地僧微微点头,望着慕容复那奇怪的眼神,却是感到有些疑惑,脚步踏入身前的某个书架前,然后走到几步,手掌一扬,待得收回之时,便是多了一本经书,只见薄薄一本装订小册上,封皮处写着三个工工整整的大字、,《楞伽经》
慕容复心头顿时泛起一抹难言的复杂之色,接过这本《楞伽经》,在扫地僧疑惑的目光中将其翻阅开来,让人疑惑的是,慕容复并不是翻阅其中的文章,而是摸着封皮,似是在找寻着什么,也不问话,任由慕容复翻阅着。
许久之后,慕容复翻遍了整本书后,仍旧是一无所得,随即将书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后,道:“您所创出的这门绝学叫什么?”
扫地僧不明慕容复为何如此,但依旧回答道:“九阳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