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石听见外头有马蹄声,就从守卫所里钻了出来,就像从前那样,偷偷的把山贼放入了村,只有让村民们惧怕,他们才会乖乖听话,而山上的那些人每回下山也总要抢些什么回去,这样他把山贼放进村,让他们抢一抢,村里的人对抗不过山贼,就势必会依赖他们官兵,山贼抢到了东西,也能记得他的好,抢的东西也会多少分点红给他,然后他再利用山上的人来控制村里的流民们,日积月累之下,赵怀石可不就是越来越横嘛。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没想到会突然被贬个什么皇子过来,这关外流营曾经被贬的高官多的是,先帝年间也有过皇子被贬来的事情发生,而那个皇子最后不也是在这边远的关外客死异乡了嘛,可这回来的这个却是不一样,听说在京里的时候就是横行无忌的,大概从小被宠坏了,因此脾气大的很,也不懂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本来他要是好好的,大家和谐相处也就罢了,他多少会顾及一些他皇子的身份,不会做的太绝,可是偏偏这小子来了这里两天,就打了他两回,牙齿掉了两颗也就算了,他还差点用箭射死他,他赵怀石少说也在这地界儿横了七八年了,他一个刚被贬来的,竟然想把他踩在脚底,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定要给他点教训尝尝,让他知道知道这个世道的艰难。
门开了之后,赵怀石亲自去给来的山贼头领牵马,冻得抖抖索索,对马上那人说道:
“二当家的,村里来了肥羊,我特意上去报信儿,可别忘了分兄弟一份儿。”
这个被赵怀石称作是二当家的叫做胡子,是个方脸络腮胡的男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看就不好招惹的样子,只听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赵怀石的话,而是一脚把他抓在他缰绳上的手给踢开,然后翻身下马,身后马贼也尽数下马,操起了寒光闪闪的钢刀,啐了一口唾沫就往村里杀去。
村子最里面的空地上扎了十几座帐篷,看来赵怀石说的肥羊就在那里了,山贼们打着无声的手势,兵分几路,想包抄了那帐篷,杀里面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分散出去的人,却不见传来信号,正待上前,却不知谁破空喊了一句:
“有埋伏,扯乎!”
胡子惊觉不妙,赶紧带着人要走,可是回头一看,却见木桩大门正在关闭,门口留守的几个兄弟全都被一刀抹了脖子,鲜血染红了地面。
一时间,杀声四起,兵器碰撞的声音,人声惨叫的声音,踢打撕扯的声音,还有皮开肉绽,鲜血喷溅的声音……胡子面对四面八方的埋伏已是疲于应付,山贼给杀的片甲不留,一个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高博的暗卫队都是一群从小受训练的职业杀手,狙杀千人内的jūn_duì 都是游刃有余的,就好像是杀入国际的冠jūn_duì ,而山贼没有规则,没有章法,就像是连市里都没有出过的校队,尼玛国际冠jūn_duì 放下面子埋伏狙杀不堪一击的校队,这一仗哪里叫做两军交锋,简直就是单方面虐、打,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当胡子和所剩无几的山贼被绑着押到高博面前的时候,天空就开始下雪,鹅毛大雪纷撒而下,衬的天地间银光闪闪,胡子的脖子上架着霍青的长剑,引颈一横,豪气道:
“成者王,败者寇,要杀就杀!”尽管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但胡子却还是没有意识到失败。
高博嘴唇一勾,故意拍着手,对举剑的霍青说道:
“哎呀呀,这赵长史的主意真不错,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么多山贼,这可是大功一件,赏,得重赏!”
霍青忍住笑,对高博说道:“是,这回多亏了赵长史,要不然咱们哪能一出手就抓住这么多山贼呢。将来报上朝廷,赵长史的功劳不小,圣上必还有重赏。”
卫宁也跟着说道:“到时候何止是重赏,封官加爵亦不在话下,怪不得赵长史主动请缨,引蛇出洞,助咱们缴获这么多山贼了。”
胡子被俘,乍听此言,怒极攻心,口不择言骂道:
“赵怀石你个挨千刀的畜生,别让老子再看见你!老子非活活剐了你的肉喂狗不可!”
霍青一脚踢翻了胡子,骂道:“混账,赵长史是大大的功臣,你这山贼死到临头了,还敢对赵长史出言不逊?”
胡子呸出一口血水:“我呸!他赵怀石在我大哥眼里,连条狗都不是。”
卫宁看了一眼高博,问道:“公子,听这山贼的口吻,这山上似乎还有贼头,咱们怎么办?”
高博从座位上站起,走到胡子面前,砸了两下嘴,状似随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