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杀一族。”万西厢一抹脸,破口大骂:“我艹,郎华你今天上完净房是不是没洗手啊。”
说时迟,那时快,郎华娘忽觉周围空气波动,便是一把抓住万西厢的肩膀将她提起,猛的一跺甲板,借着反冲之力,二人飞跃半空,紧接着原本万西厢所站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两个手持匕首的黑衣人,单膝跪地,维持着横切的姿势。
万西厢一摸自己的脖颈,心有余悸,还有心情赞美敌人,“我艹,暗杀一族的隐匿功夫果然了得。”
“接着!”郎华娘将万西厢一扔,空里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的掉到楼东亭的怀里。
这些黑衣人果然不再攻击万西厢,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杀郎意,另一部分人来杀郎华娘。
而原本郎华娘所在的位置亦是凭空出现了一人,这人和旁人不同,身着一身几乎同河水化为一体颜色的紧身衣,衣服很贴肌肤,包裹着袅娜的身段,竟是一个女子。
郎华娘此时也没功夫欣赏了,因为她爹郎意有危险!
暗杀一族,精通隐匿和潜藏,郎意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匕首一横切上脖颈,郎华娘登时色变,顾不得身体内部的隐痛,霍然爆发,身影瞬移就到了那名黑衣人的身后,五指张开如爪,对着黑衣人的后背就是狠狠一爪,这一爪,便是将那黑衣人从后脖颈到腰椎,撕裂成了两半。
瞬息,郎意脸上身上就被鲜血覆盖,整个人吓的呆若木鸡,可当他转身就看见了令他愧疚欲死的一幕,他的女儿,蜷缩在地浑身颤抖,一只手撑地,指甲缝隙中全是血沫。
“华娘。”郎意张着手欲扶。
“郎华!”万西厢忧虑的欲奔来相救。
然而,当其余暗杀者目睹了那名暗杀者的死状之后,剩余的暗杀者们有一瞬的停顿,之后却猛然攻击激烈起来。
对相帮郎华娘fù_nǚ 的万西厢等人亦采取了刺杀的策略,不再手下留情。
“我艹。”险险躲开一招刺杀之后,万西厢和两个暗杀者缠斗起来。
楼东亭一看目前情形,心想: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炼丹术不知高低的潜在丹师赔上性命实在不值,更何况那郎华还是个品行轻浮的女子,不值得为她拼命。
想到此处,楼东亭做了个手势给保护自己的武师们,而他自己则移动到万西厢身边,一把抓住万西厢道:“跟我走。”
“走屁啊走,走的了吗。”万西厢骂道。
的确,此时他们已经被暗杀者包围了。
楼东亭很着急,禁不住也骂了句脏话。
黑衣暗杀者刺杀郎意、万西厢等人,蜷缩在地的郎华娘突兀的安全起来。
一身湖水绿紧身衣的女子,手持双匕缓缓走来,她蒙着面,只有一双眸露在外面,同伴的惨死,并没有引起她的任何感情起伏,水漾的眸中,无波无澜。
郎华娘抬起头,惨白着明艳的容颜,微扬唇,“看在我即将被你杀死的份上,能否告知是谁雇佣了你们来杀我。”
羽睫微掀又垂落,女子干净利落的刺下,郎华猛地弹跳起来,一腿扫向女子,女子眸色一厉,二人斗将起来。
暗杀一族习的是杀人的手段,故此一招一式都是置人于死地的狠辣,郎华亦没有什么招式,她所有的反击都是下意识的反击,是灵魂的本能反应,像野兽一般,故此,动作较之暗杀的女子更显野蛮狠戾。
女子发现了什么,水漾的眸扫过郎华往外淌血的丹田处,一个虚晃,反手将匕首刺进了她的丹田,与此同时,郎华也掐住了女子纤细的脖子。
暗杀的女子没有怕,为了保证杀死郎华,她又将匕首往深处桶了一寸,她以为自己会死,毕竟就是这只手将她的同伴撕裂成了两半。
然而,死亡没有来临,女子诧异,转头,就看见了一张脸,水漾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波澜,她从族长手中接过了那幅画,画中人就是这张脸,这个姑娘她比画里更美,那幅画把她的美艳描成了庸俗。此时此刻,她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这一次的刺杀目标,恍然发现,画中的那姑娘和眼前的姑娘完全是两个人,眼前人的美是雌雄莫辩的,她的艳……不是艳,是一种让人莫敢直视的东西,那是什么,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一刻所见的容颜带给心灵的震撼。
只是一瞬,匕首再也刺不进,眼前看见了一片银光,那副容颜消失在银光里,暗杀的女子只觉臀部一痛,整个人飞起便失去了知觉。
银光蔓延,将通天河上的所有人覆盖,所有的人都昏厥过去。
郎华从船上坠落,伴随着丹核的寸寸龟裂,她的脸亦寸寸裂开,恐怖如斯。
脑海深处,蓦然响起一个声音,声声带恨,噙血撕肉一般。
“……荒无涯,我诅咒你,内丹寸寸龟裂,受尽折磨,永生永世都取不回自己至高的力量……”
“……荒无涯,我诅咒你……记忆永不复苏!”
“……荒无涯,我诅咒你……”
“……荒无涯……荒无涯……”
“噗通”,落水,艳丽的血花在水中盛开,是太极花的模样。
郎华娘抱住自己的头,痛苦的低吟,唇中喃喃吐出:“荒无涯……荒无涯……谁是荒无涯……”
通州入河口,本是卧在贵妃榻上小憩的宁静远蓦地惊醒,心中莫名慌乱。
“尤凤仙,尤凤仙。”宁静远大声喊人。
“来了来了,奴婢在呢小侯爷。”被宁静远需要着,把尤凤仙高兴的走路带跳。
“我们到哪儿了。”宁静远坐起来问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