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和季母惊得几乎要晕过去。
季母听着女儿在里面喊得撕心裂肺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红着眼眶,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方母看着失魂落魄的两人,自己也不禁红了眼眶,就这么个转身的时间,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人就躺在医院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顾母强忍着伤心,问方母:“老王呢,还有撞车的司机抓起来了么?!”如果她儿媳妇和孙子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定要和对方拼命!
方母:“老王在急救室抢救,已经通知他的家人了,”完了又压低了声音恨恨地道:“肇事司机已经抓起来了,对方命大,只受了轻伤,我认得她,周家的那个女儿!”
顾母愣住,然后恨得几乎全身发抖,咬牙,“要是小白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她的!”
方母想起刚刚警察压着那周雪菲回警局时,对方还嚣张地叫嚣着这次撞不死季秋白,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几乎气笑,对方不知道哪来的胆量,不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敢叫嚣着再来一次,真不知道该夸她有胆量,还是说她疯了。
顾母紧紧抓住方母的手,“妹子,姐姐拜托您帮个忙,能不能帮我把顾绍叫回来,这个时候,我怕……”下面一句,顾母真的说不出来了。
方母马上道:“我已经让方也去通知了,你放心!”
顾母和季母连忙说谢谢。方母摇头苦笑,昨天自己还夸口说一定会把季秋白照顾得好好的,结果现在。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她只能祈祷老天保佑。
三人就这么站在产房外面,不敢坐下来,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高的声音,心也随着一抖一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派出所里。
周雪菲气焰嚣张地对着坐在她面前的两个小警察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要打电话!”
给周雪菲做笔录的两个小警察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用笔敲着桌子,大声道:“那也要做完笔录。”
周雪菲冷笑,“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让你所长过来!”
两个小警察估计还是个刚出茅庐的菜鸟,听到这话,脸都气红了,其中一个更是正义凛然地道:“不管你是谁,我们都要按正常程序办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到时候还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周雪菲睨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法律责任?!我把你杀了,我眼睛都不用眨一下,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小警察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们的所长带着一对中年男女进来了。
胡天对着周期刚夫妻点头哈腰的,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有什么事情,周书记直接说一声就行,哪用得着跑一趟的。”
周期刚脸色淡淡的,但实际上,心里早已经怒火三丈了,不过脸上还是对着胡天扯出一个笑容:“老胡,你看,我们先聊聊,笔录等一下再做。”
胡天自然不敢有意见,马上让两个小警察跟着他出去,刚刚和周雪菲争吵着的小警察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同伴扯住拉了出去。
待只剩下周家一家三口时,周期刚对着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他们的女儿怒吼,“你这个混账,你看你做了些什么!你疯了是么!”范洁梅看着盛怒中的丈夫,嘴唇蠕动,却说不出什么来,这一次,他们的女儿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周雪菲终于不再冷静,冷笑一声,声音略显尖刻地反击道:“我是疯了,但都是你们逼得!你们怕我阻碍到你们的前程,把我送去m国受苦,我在那里,一个人也不认识,一个朋友也没有,孤苦伶仃的,我夜夜失眠,每天想回来想得不能自抑,我心里真的很痛苦,我甚至为了发泄痛苦不惜用刀在自己划,我只有看到血我才能不再那么痛苦,这一切都是你们早场的,你们还拦着不让我回来,我疯了都是你们逼得!”
范洁梅听着自己女儿的话马上慌了,“菲菲,你怎么能用刀割自己,你的手怎么样了?”说着就想上前靠近对方。
周雪菲大喝一声,“你别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恨你们!”
听到这话,好强了一辈子的范洁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菲菲,你就是这么想爸爸妈妈的,我们那是为了你好啊,为了一个顾绍,你要把自己往绝路逼,我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看看你,这下闯了弥天大祸啊你。”
说到季秋白,周雪菲眼神可怖,脸色几近狰狞,却带上了一丝兴奋,“她死了是吧,哈哈,那是她活该!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她把顾绍从我身边抢走时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下场,我看以后谁还敢跟我抢!”
“你……”周期刚指着女儿,气得手指尖发抖。
范洁梅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面带癫狂之色的女儿,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来。
周期刚深深吸了一口气尝试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狠狠地道:“好,既然这样,我们以后也不会再管你了,你生也好,死也罢,我们就当没了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