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这个引号,到底在延伸什么。
‘乌台’二字,在历史最出名的,有一出‘乌台诗案’,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被吓御史台问罪。
乌台诗案就是历史上比较出名的文字狱代表性案件,就是典型的以政责文,文字狱就是一种变相的限制言论,让人不敢说真话。
而乌台后面接上正学,正学虽然没有引号,但是也能根据前言延伸出后语。
明成祖朱棣年间最大的文字狱案件,就是方孝孺,不但凌迟当时被称为‘读书人种子’之称的方孝孺,而且株连十族,灭了方家满门,残忍至极,只为了堵住天下读书人的嘴,让他们不敢说话。
这种用权利来扼杀文人风骨的事情,称之为杀身殉道。
杀的不只是人命,而是后代人的思想。
都是权贵为了保证自身利益,或者说暂时的国家安定而对文人的残酷迫害,不谈对错,让人心寒。
陈寅恪先生在六十七岁大寿的时候写下了一首诗。
‘红云碧海映重楼,初度盲翁六七秋。
织素心情还置酒,然脂功状可封侯。
平生所学供埋骨,晚岁为诗欠砍头。
幸得梅花同一笑,岭南已是八年留。’
这首诗前两句心怀天下波澜壮阔,后两句悲悲惨惨戚戚,可谓悲壮。
好男儿当上马纵横,当提笔安邦,当为民除害,当细嗅蔷薇,唯独不应该当卑躬屈膝,以圣贤书,侍权贵。
这种自由和独立,就是陈寅恪先生想要为华夏后人留下的真正财富和血脉。
理想之所以称之为理想,就是因为它美好。
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难以实现的,难以实现不代表无法实现,自己做不到不代表不存在,不应该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轻易放弃,万里长城不是一天铸成的,只要为美好而努力,相信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成为更加美好的。
也许那个时候你无法亲眼目睹,但是你的后人会替你,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耀的自从知道了陈寅恪先生的信仰之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天时间都在杭城图书馆里看着相关的书籍,一直到晚上被贺赛飞抓到。
“电话也不接,回来也不报道,躲在这里泡妞?”贺赛飞抱着胸,阴阳怪气的看着王耀打发走几个有‘问题’问他的少女。
王耀笑了笑,满脸无辜“也不知道怎么了,来图书馆看个书也能被搭讪。”
“我看你倒是挺开心的。”贺赛飞咬着吸管轻哼道。
“我推荐了咱们的戏啊。”王耀笑道。
贺赛飞撇撇嘴“就是因为这个不去剧团报道?”
“我一个闲杂人等。”王耀摸了摸鼻子。
回杭城的前一天,徐峰就告诉了王耀一个消息,王耀想要在剧团唱戏,就要进行考核正式申请入团,要不然就是非法演出,剧团会吃处分。
而《武训传》的演出计划已经被提上了日程,这小半个月时间剧团上上下下都在排新剧,等着王耀回来之后卖票开演。
这是这两年,除了义演和走穴商演之外,百花剧团第一次意义上自己的演出,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
但是作为主角的王耀突然要进行考核才能演出,审批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李卓一定会从中作梗,如果不换主角的话,那演出可以说是半路流产,剧团上上下下几十个人的努力和希望,似乎都泡汤了。
自己的戏,自己不能演,这种感觉王耀还是挺难受的,不过为了大局考虑,王耀提出,可以换主角。
徐峰也没有多说,就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听得王耀心酸酸的,所以他回来就给徐峰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也没去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