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笙惊觉面前人竟然是天羽月,诧异万分的反应更让天羽月诧异万分。
这仿佛刚认出来他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鲤笙定睛看着受伤的天羽月,迷茫着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血:“这是谁干的?”
“你不……”
“小妖怪!”
洛爵在下,见两人在空中不知道在说什么,急忙大喊了一声。
鲤笙听到喊声,急忙回头:“啊,是九哀……”
说着,迷茫的眼神立马被满面红光所图带,不等天羽月说哇,一个挥袖,人便笑着往洛爵面前冲。
可这还没等冲过去,鲤笙的视线扫过洛爵身后,紧挨着他而站的挽虞,表情稍稍的一愣,立马急刹车一样,在空中停了下来。
“那是……”她没看错,那的确是之前为他们送走的东雷音的公主挽虞。
可是,挽虞为什么会在这里?
“过来。”
洛爵轻轻开口,声音淡定的很,好像再次看到活生生的鲤笙与他而言如同喘气一般,再正常不过。
可他的欣喜,也就跟着他年数最久的犬火知道,从他那紧绷成一条线的后背和紧握到骨节泛白的手心就可以知道。洛爵现在是多么艰难的隐忍着,没有冲过去将鲤笙狠狠抱在怀中。
鲤笙秀眉一皱,不动弹,迟疑的看向挽虞。
而挽虞看到鲤笙,虽然是抬头仰望着天际之间的鲤笙,但却仍然一副公主脸,抱着胳膊,冷哼一声,不待鲤笙说话,人便轻盈的漫过犬火,一把扯住了洛爵的胳膊。
脑袋往洛爵肩膀上一靠,极为亲昵的蹭了蹭,娇滴滴道:“哎呀,人家累了……”
“放开。”洛爵目不斜视,依然紧盯着鲤笙,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眼前消失不见,甩开了挽虞。
可挽虞却不死心,又继续黏了上来:“这里好讨厌,人家好怕啊!”
众人:“……”
这个小妖精。
第五瞳从旁一看,冷哼一声,却并没有往鲤笙面前凑的打算,倒不是如说,眼睛释放着精光,好像在看什么热闹似的,在鲤笙身上来回的扫过。
犬火与浅玉儿看了,两人齐齐的叹口气,要是洛爵再不表态,看鲤笙的样子可能就要气炸了。
犬火赶紧道:“爵爷,挽虞公主交给老奴,您快去看看鲤笙……”
“谁让你这老骨头照顾了?你让开!”
挽虞甚是无礼的推开犬火,借机又往浑身僵硬的洛爵身上贴了贴,更是温言软语的哼哼起来:“九哀,那个女人不是好好的么?我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虽然感觉不到灵压,但挽虞眼睛也不瞎,这里惊阙山与北流冰齐聚一堂,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看众人面色,应该他们出现的不是时候。
她可不想跟着这帮人趟什么浑水:“。九哀,我们走,好不好?”
“咚---!”
就在众人为突然出现的洛爵等人分神时,受到冷落的永噬却也正得2机会,为鲤笙所伤的身体恢复了不说,更默默的重新凝聚恶鬼之力,却也因此变得更为面目可憎。
一挥掌,一道足以翻江倒海的灵压直直逼着正前方的洛爵而去!
第五瞳反应很快,在永噬的掌风未到之前就像一阵风自己撤离了被波及的范围,完全不顾洛爵他们。
这一行为惹得众人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啪呲---!”
犬火与浅玉儿急忙制成结界,而在一旁的溪叠在看到鲤笙的瞬间,所有注意力便为她吸引,甚至都忘了跟北流冰的人汇合,直到感觉到永噬威胁,这才长袖一扫,银发飘荡间,制成大化物法界,蓝光闪烁间,愣是在犬火与浅玉儿的结界之前抵挡住了永噬的攻击。
而为这一接,在出亡者墓园之前,溪叠刻意给自己加在脸面上的一层防止别人认出的薄纱结界也因此破裂,在强劲的灵压风中,银发迎风飘舞,真是好看的要命。
须弥月一看,当然认出了溪叠,但并未急于上前。
根据情报说,溪叠理应跟重筑他们呆在朝域才是,怎会突然跟着洛爵一行人现身在此处?
而百步琅也认识溪叠,相比于须弥月的冷静,他倒是有些站不稳了。
先后鲤笙与洛爵两个弟子齐齐亮‘相’,他本就在考虑要要怎么为这两人收场,如今连溪叠都出来凑人热闹,固然这些人对压制永噬那是相当有利,但俗话说的好,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永噬吞噬了螣蛇,虽有螣蛇的记忆,但却对如今八荒不甚了解,看到溪叠接下自己的攻击,自然吃惊了一下。
“你是谁?报上名来。”往前一步,身后再次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面容阴沉的很。
溪叠没有后退,固然不知道永噬是谁,但短暂的一瞥却让很快明白永噬就是造成逆龙塔之乱的始作俑者。自然不会任何退缩的迎上那凌厉而又尖锐的邪气:“北流冰国主,溪叠。”
话音刚落,空中一角的北流冰弟子同时大惊,而随后齐刷刷的看向须弥月,以示确认。
溪叠向来深居王城,非一般人能面见之,就算是须弥月,十几年也未曾见过一回,这些一般弟子不识溪叠姿容也是自然。
既然溪叠主动承认了,那须弥月也不能在一旁站着了,上前,落在了溪叠身侧,微微作揖:“国主安好。”
她年纪比溪叠大,还不至于要行大礼,声音稍稍的压低,就算是尊敬之意了。
其后弟子,乌拉拉而下,急忙也冲溪叠行礼。
“见过国主大人!”
溪叠点点头,威严至极,俨然已经没了平时的随意,看了须弥月一眼,点点头,“这人就是摧毁逆龙塔,为祸苍河国的祸首吧?”
须弥月冷冷扫视永噬一眼,“正是。如您所见,一切暴乱皆由他而起,至于详细情况,就得询问百步掌门的人了。”
说着,看向百步琅。
这话听得百步琅就不怎么乐意了。
“你门下弟子也同样进了雷区。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们想必也是清楚的。还不至于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惊阙山吧?”
“他们几个自不用说。我说的可是……”须弥月眉眼婉转,落在斜对面天空之上的鲤笙身上,面色更沉,显然为鲤笙方才能接住她的攻击而介意:“她是你新收的弟子,为何会出现在雷区?这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
百步琅哪里知道鲤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一时卡壳。
稻凉急忙冲过来:“师父,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对付永噬最为重要……”
“就凭你们想对付我?”永噬突然要仰天大笑,“那就不要废话了,动手……??!”
试试二字还未说出,在迎上洛爵时,永噬突然像被什么卡住了嗓子,竟然戛然而止。
洛爵淡漠的看了永噬一眼,但那张脸却丝毫未见变化,还是那般波澜不起,仅是一瞥,又风淡云轻的收起视线,同时抽出被挽虞紧抓的胳膊,抬头看向在天空中不肯下来的鲤笙,眉头突然皱紧了几分,眼神中划过一抹无奈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