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好像他在保护龙琊似的……
噫?
鲤笙突然又觉得不对了,看了天羽月一眼,见他仍然满脸嫌弃,似乎并没发现这话里的意思,无奈的叹口气。
“龙王爷,你说这话良心就不会痛吗?在伤害龙琊的明明是你吧!”看着龙王的脸色渐沉,话锋一转,又道:“还是说,你把龙琊关在这种地方,设下两层结界,不惜自己亲力亲为,其实是在保护他?”
“……”
保护龙琊?为什么?
鲤笙的脑筋快速的转动着,不动声色的看着龙王:“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龙琊是被仓律跟丹声陷害的?为了防止龙琊遭受他们的迫害,你故意定了他的罪,把他关在这不见天日之处?”
若真是这样,那为何龙王会刻意在这里留下自己的残魂就说的过去了。
而之所以告诉猾欠要用龙族精血救人也是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找到此处救人。
只是龙王没想到,猾欠下定决心救人竟然用了八百年!
天羽月震惊了,而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想笑。
而且,他也真的笑了出来:“哈哈!我说龙王,你堂堂龙族之王,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保护,你这龙王到底怎么当的!”
“羽毛,不得无礼!”
鲤笙急忙喝止了他,虽然也为龙琊抱怨,可龙王的处境她也能想的清楚。
王嘛,肯定得做样子给下面的人看不是?
“龙王既然能为龙琊做这么多,也只能说明当年的情况对龙琊极度不利,想必,这也是龙王的无奈之举……”
“你……这小丫头倒是挺明白的。”龙王听了鲤笙这一席话,更是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既是知心人,龙王也为鲤笙敢说敢为的豪爽性格折服,笑着点了点头:“如你所言,当年龙琊试图谋权篡位,证据确凿,本王就算知道他乃是被人冤枉也束手无策。不然,一旦本王执意赦免其罪就会被认定为是非不分一意孤行……”
龙王越说越无奈,语气沉重的让人也跟着不好受。
不过,既然话都说开了,鲤笙也就知道怎么劝说龙王放人了。
沉默了下,看了天羽月一眼,用眼神示意不要多嘴。
“龙王爷,龙琊已经在这里关了八百年,您是不是也该还他自由了?”
“只要本王确认你们是真心想要救他,本王自然会放人。”谁知,龙王的戒备这么高,到现在还是紧咬着一个理由不放。
鲤笙可就要好好想想怎么在不说露他已经去世的情况下让他相信了。
“这当然是因为猾欠找回龙筋后想救自己的弟弟出去……”
“那猾欠本人怎么不来?虽然本王不知道猾欠那孩子如今是不是变得能与人为伍,可事关龙琊,他定然不会让外人插手。除非……”
“那是因为你死了。”
“!!!”天羽月一句话,瞬间让鲤笙瞪圆了眼珠子。
龙王该是懵逼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鲤笙急忙将天羽月拉到一边,“龙王爷,那什么……猾欠这不是因为刚拿回龙筋还未适应……”
“本王死了?”龙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声音冷如寒冰。
虽是疑问更像质问,一双凌厉冷漠的眼睛盯得鲤笙如坐针毡,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来是瞒不下去了。
鲤笙只能僵硬的点点头:“龙王爷,羽毛说的没错。就在几日前,你驾崩了……猾欠知道定然是仓律跟丹声在搞鬼,原本猾欠想自个来救龙琊,可为了阻止仓律他伤害华微,他只好去龙墓帮不伏老对付他们。那只好让我们两个来这九域寒潭救龙琊喽!”
“……”
“你想,不然猾欠怎么可能乖乖把龙血交给我们?对吧?”
龙王看着鲤笙陷入沉默,说是沉默,倒不如说是知道自己死讯的肃重无言。
果然,还是不该让他知道。
天羽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免看向鲤笙,无奈的瞪了瞪眼。
鲤笙沉默几许,轻叹口气:“龙王爷,您只是龙王寄托在此的一缕残魂,在此关了……守护龙琊八百年,不知道外边的事情也是自然。我一个外族人,对你们龙族内部的矛盾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但您若继续挡着不让我们救龙琊,延误了时机,怕我们出去后免不了一番争斗。到时候,双方为营,流血是难免的。您老想必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形吧?”
以理服人,鲤笙如今也只能这般说清楚,好让龙王明白。
龙王眼珠子转了转,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冷漠如冰。
鲤笙固然沉不住气,可她又明白跟龙王动手的后果。
尽量以和为贵为好。
龙王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你以为本王会听你妖言惑众?!”
水门之上突然漩涡涌动,跟着龙王暴增的灵压,化成一道巨浪就扑向二人!
这个不明是非的老头!
纵然不想动手,但若是不让这老头知道他们的厉害,还得由着他闹!
天羽月没想那么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龙王动手了,他也绝不退让。
一个字,上!
“小鲤!我来对付这个倔老头,你赶紧去救人!”
不容鲤笙质疑,天羽月说着,人已经冲到了巨浪之前。
好在在惊阙山修行了几个月,多少掌握了些咒法,加上本身修为高深,咒法运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话音刚落,掌间已经结成一道防御结界,化成盾形,承受住了巨浪之力。
鲤笙没有犹豫,在天羽月的保护之下,跳起来冲向龙王方向。
龙王又岂能看不透这小伎俩,大手一挥,又操弄一道巨浪,冲着鲤笙而去!
“不知天高地厚!”
鲤笙感觉到灵压猛于虎,刚要结下攻击,却被天羽月挡在身前!
天羽月双手化成两处圆形结界,竭力抵挡住两方攻击。
虽然龙王只是幻像,但这攻击力决不是玩笑,一点都没对不起龙王威名。
天羽月只觉得胸口一疼,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