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罗生门,无比的阴森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白天的光景。
鲤笙与洛爵二人走到一处山石前,突然同时停下。
“你们在这里等着就好。”如是说,鲤笙看向乌瞳。
乌瞳看着空无一物的山石,有些莫名其妙:“在这里?”
洛爵接过话去:“我们两人从这里进去,你们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就好。”说着,挥袖制成一个燃火的飞鸟,“如果我们出事,这流火鸟会尖叫不止,到时候,你们要做的便是封锁这个入口,回去通知所有人。”
“知道了。”荆行没有那么感性,答应道。
鲤笙突然说话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再说下去,就暴露了她还记得这些事情。
为了不让洛爵怀疑,她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冲乌瞳和荆行他们点点头,便转身从石缝中穿了过去。
“妖主大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拿你是问!”乌瞳冲洛爵愤愤的喊了一句,眼瞅着二人消失。
荆行吐槽起来:“我说你这人呐,不会是喜欢上妖主大人了吧?”
“!!”
乌瞳瞪圆了眼睛。
荆行很是随意的走到一边,径自坐下,手里捡起一块小石头,随意的玩起来:“事先声明,妖主大人可不是你我能觊觎的对象,不管你有没有那种想法,最好还是就此打消的好……”
“你说什么疯话!”乌瞳突然怒了,大吼一句,便气呼呼的转过身去:“我怎么敢对那位大人有那种非分之想,你想多了……”
“哦……最好是我想多了。”荆行眼神微寒,冷哼一声,手中的石头便用灵压扔到了对面的山石上,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
气氛一下子很是沉默的尴尬,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只觉得夜风呼啸,貌似起风了。
而另一边。
鲤笙在后,由着洛爵带路,两人十分安静的往前前进着。
相比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暗道要更加的晦暗了几分,两边的灵石似乎耗尽了灵气,熄灭了许久。
空气中传来冰冷与腐朽的味道,看来这条路已经许久没有人走过。
也对,本来这条路也是洛爵在罗生门的时候无意发现的,知道的人并不多。
穿过隧道,很快是一处空地。
凛冽的风刺骨的传来,裸露在外头的皮肤只觉得针扎一样的疼。
洛爵急忙制成防御结界,顺带着将鲤笙笼罩在其中,同时也缩短了二人间的距离。
“听到什么了么?”洛爵突然警惕起来,话音刚落,抽出了指天剑。
剑压释放,当即轰鸣半边天,直接将隐藏在黑暗处的无数黑气打散。
鲤笙笑了笑:“真厉害的一把剑啊……”
洛爵回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笑的尴尬,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鲤笙对上那双金瞳,除了怀念,更多的是不自在,急忙抽身出了结界,“下面往哪走来着?你前面带路吧!”
“就算不用我带路,你应该也记得吧?”
突然,洛爵直接道,声音很清冷,似乎有些不悦。
鲤笙心中一惊,浑身也跟着僵了一下:“呵呵,我记得什么?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第一次么?”洛爵看着她反问,“刚才见你那么肯定的说会找到入口,还以为你知道什么。结果,那只是你过分的自信么?”
鲤笙摇头:“你为什么不认为那是我相信你一定会知道?”
“……”
“是你说的,人与妖如果要走到新的一步,得有人先做出改变吧?我只是认为你说的有道理,便直接实践了下罢了。没有别的任何意图,你也不要想多了。”鲤笙很是淡定的解释着,完全无视洛爵眼神中升起的热情的火焰。
她一定要做到够绝情才能让这份感情不在冉冉升起,她不想害死洛爵,更不想辜负溪叠……
溪叠?
对了,溪叠还等着她去找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我们眼下先找到赤凌风……???”
突然,从洛爵身后悄无声息的浮现一抹黑影,鲤笙没等反应,下意识的推开洛爵……
“嘡啷!”
在那黝黑的长剑刺穿鲤笙的胸口时,洛爵用指天剑的剑刃接下了攻击!
“刷刷---”
突袭不成功,对方突然收剑,猛地往后跳出几米,与二人拉开了距离。
等他定住身形,这次发现,竟然是灸弛。
只是……
“灸弛,你是灸弛吧?”
因为对方的变化的太大,鲤笙都不敢认他。
曾经英俊的脸蛋,此刻眼窝深陷,双眼无神,脸色铁青不说,眉宇之间尽是一股股黑气咋不停游离,这么一看,简直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洛爵也吃惊啊,距离上一次见面这才几天,灸弛竟然就变成了这样?
看来灸弛的处境也不一定如他们想的那么好,说不定很是危险。
鲤笙当即道:“灸弛,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同为妖族,比起争斗,我更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的谈一下……”
“救……匣……”
灸弛好像开口极为困难似的,看着鲤笙,却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这.两人相视一眼,怎么看也是有情况。
洛爵当即上前,将指天剑收了起来:“灸弛,你难道被赤凌风下了什么咒法,才导致现在无法正常说话?”
“……”
“是的话就点点头。你只有配合,我么才能帮你。”洛爵这么说这,又看向鲤笙,如同在征求她的意见。
鲤笙耸肩,无所谓道:“那是自然。怎么着也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想太为难你了。”
老朋友……
鲤笙无意识的透漏了什么,却不自知。
洛爵怕她起防备,固然心中已经确认八分,可还是怕她怀疑一样,急忙转过脸,对着灸弛,“是赤凌风把你变成这样的?是的话,就点头。”
“……”
起先,灸弛并不回应,而因为他们没有攻击个关系,判定为为害,因此灸弛也没反应。
“灸弛,你希望我们救你吧?虽然不知道你中了什么咒法,但凭惊阙山的话,这种咒术解除并不在话下。”
“尊……疯了……”
灸弛又说话了,只是看起来比方才还要吃力了,拿手去抠喉咙,一手下去,便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