逖又使韩潜进次封邱,冯铁据有蓬陂,自至雍邱驻节,规画两河,剿抚兼施。石勒所遣各镇戍,不是散走,就是降逖,累得勒无法可施,只好与逖通好,乞求互市。逖得书不报,但默许商人往来,按货课税,收利十倍。勒因逖籍隶范阳,祖父墓皆在故里,特令范阳守吏代为修墓,并置守塚二家。逖乃遣使报谢,贻赠方物。勒厚赏逖使,报逖礼仪,计马百匹,金五十斤。既而逖将童建,擅杀新蔡内史周密,走降石勒。勒斩建首,函送与逖,且寄逖书道:“叛臣逃吏,是我深仇,建负将军,胆敢叛亡,我国非逋逃薮。亦与将军同恶,故枭恶以闻。”逖答书称谢,自是勒众来降,逖亦不纳,彼此各禁侵暴,两河南北,少得安息。小子有诗咏道:
中流击楫誓澄清,百战河南众丑平。
毕竟祖鞭先一著,虏庭也自慑威名。
石勒与逖修和,另图幽冀并三州,欲知他略地情形,待至下回再详。
靳准屠刘氏,刘曜亦屠靳家,天为刘氏之纵恶,而假手靳准,又为靳氏之肆逆,而假手刘曜,然则世人亦何苦纵恶肆逆,而自取灭门之祸哉?靳康有女,尚知守贞,而羊氏曾为中国皇后,乃委身强虏,献媚贡谀,我为中国愧死矣。篇目特标明羊后,嫉之也。石勒之力攻靳明,固未免营私,但如靳氏之敢为大逆,正应声罪行诛,岂可如曜之挟诈欺人,诱其降而复歼之乎?故略情原迹,勒尚不失为正,而曜则行同鬼蜮,未足服人,至杀靳使,而其理尤曲矣,宜乎勒之背曜独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