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尘缨且挂冠,何如归隐尚堪安。
北窗醉卧东皋啸,能效陶公始达观。
陶潜归隐,寓有深衷,实在是江左乱端,未曾平定,试看下回卢循等事,便可分晓。
桓玄无赫赫之功,足以名世,但乘会稽父子之乱政,闯入建康,窃取大位,其为舆情之不服也可知。刘裕刘毅何无忌等,奋臂一呼,玄即败溃,始则犹挟安帝为奇货,及一失所挟,即被诛于枚回洲。计其僭位之期,不过半年,其亡也忽,谁曰不宜?论者谓玄挟主而不敢弑主,至桓振再起,欲弑主矣,而卒为桓谦所阻,是桓氏犹有敬主之心,虽曰为逆,尚可少原。不知彼欲借主以逃死,并非活主以鸣恭,假使玄得在位一二年,安帝宁尚得再生平?惟毛璩首先倡义,不愧为忠,至闻桓振复陷江陵,又率众东下,报主之心,可谓挚矣。乃其后卒为叛徒所戕,祸及灭门,忠而构难,是亦当与刘越石同一叹惜也。然观于谯纵之速亡,璩亦可无遗恨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