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开始拼命抱紧她,一点点把她紧紧地往怀里挤压着。
那样昏天暗地的拥抱,简茶觉得几乎快要窒息过去。
而他却接着说:“茶茶,黏着我吧,可劲儿黏着我,你知道的,我只有你,我也只能黏着你了!”
我只有你,我也只能黏着你了!
这样平淡的一句话,隐藏着无尽的悲凉。
简茶怔了一下,突然想到易如故在他的外公过世之后便只剩下一个人了,他或许还有其他的亲人,但那些亲人都不要他了。
他真的是只有自己呢!
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因着脸埋在他怀里,她的声音有些闷闷地:“你可别嫌我烦啊!”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茶茶啊!”
易如故好笑着道,许是因为确定他家茶茶不是在和她闹脾气,所以突然就放松了起来,他终于舍得放开她让她喘一口新鲜空气了,而他则拉着她的手,捏了捏,然后说,“让你这么主动地倒追我挺过意不去的,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像是以前那样相处吧,以后我们早上一起吃早餐,有空的话午餐也可以一起,还可以一起去上课,一起去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唔,当然还可以一起运动一起散步,可以吗?”
简茶也觉得这才是谈恋爱该有的样子,形影不离的。
她笑着说:“那我们边散步边聊吧!”
易如故亲了亲她的脸,然后牵着她的手,慢慢地在塑胶跑道上走着。
然后他决定先约起来:“明天晚上有空么?一起自习呀!”
嘻嘻嘻嘻……
一起自习啥的,萌萌哒!
她虽然和易如故恋爱了这么久,但是因为一个是文科一个是理科,所以从来都没同桌过。
这样的遗憾,到了大学肯定要弥补的。
她笑着准许道:“好!”
易如故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简茶突然又纠结起来了:“自习的时候你会想要摸我的腿吗?”
凉风习习的秋夜里,易如故额头上渗出了一点汗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简茶振振有词:“我得想好明天穿什么衣服啊?如果你要摸,我可以穿短裙让你感受一下在教室内偷腥的氛围。但如果你不摸,我当然就穿牛仔裤咯!”
易如故黑线万丈,他无奈地说:“茶茶,你想得可真周全!”
简茶这会儿也不怕自己耍流氓把某人吓到了,他是她的呀,只是她的,她想对他怎样就对他怎样,不论怎样他都得受着,哼唧!
于是抛下节操的某人,昂着下巴,傲娇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的,谁叫你是我的爱妃呢!”
易如故沉默着牵着简茶的手往前走去,好半晌,他幽幽地回了一句:“穿短裙吧!”
夜风吹得那声音有些破碎,但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入自己耳中,这下轮到简茶鼻尖冒汗脸上发烧了。
还真要摸啊!
她不过是随意地说几句过过嘴瘾的!
真要在有旁人在的地方和易如故刷下限,她其实不大敢。
她这人比较闷骚,独自两人的时候,她啥都不怕,如果有人旁观,她大约也只敢亲亲小嘴牵牵小手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扔出去的节操,再怎么捡都捡不回了。
既然说了穿短裙,那自然是要穿的。
“好啊,我无所谓!”简茶故作淡然。
可其实吧,她衣柜里比较多的都是长裤和长裙,短裤短裙非常少,她这种乡下孩子比较保守,大腿都很少露出来。
虽然她的腿绝对是她全身上下最值得骄傲的部位。
啥?胸!
滚粗!
我是贫乳控!
简茶扔下了一句话,又觉得自己底气不大足的样子,便红着脸加了一句:“哼,我就算穿短裙你也不敢下手!”
激将法什么的!
虽然庸俗但却也……相当好用!
易如故发誓,明天一定会挑个隐蔽的角落然后偷偷摸一摸茶茶的大长腿,不然老是被质疑,还真是烦死了。
这一次是室内,且是非周末,简小林绝对不会出现的。
易如故淡笑着回道:“这种话你居然也说得出口,茶茶,你身上我哪里没下手过!”
呃……
好像……是这样的……
好像……反驳不了诶……
简茶深呼吸,再深呼吸,硬生生憋出一句:“要不你明天也穿个短裤让我摸一摸你的大腿咯!”
对此,气到极致的易如故只冷冷回了三个字:“不可能!”
简茶气呼呼的:“不公平,为什么你能摸我我不能摸你了。”
易如故脸彻底黑了:“你摸出了反应我该怎么办?”
简茶:“…………………………”
嗷。
差点忘记了,若是起反应了那是藏不住的。
小眼神瞄啊瞄,就猥琐地往人裆部瞄。
好像……她好久没摸过了……
去青岛一定要见识一番!
脸红红的,简茶却无比愉快地决定了这件事。
哼,吃肉这件事,挡我者死!
易如故意识到某人的视线,连黑得和夜色都融为一体了。
简茶也觉得刚才自己的眼神太猥琐,“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简茶转了个话题:“你今天喝酒了对吧!”
虽然他有刻意地漱口冲淡口里的酒气,但是也不太确定是否全部冲掉了,他应了一声:“嗯。”
简茶其实挺想说“以后别喝酒”这样的话,可她跟她爹简小林住过一阵子之后,大总裁如简小林也是少不了应酬的,时不时的也满身酒气,有时候甚至是烂醉如泥的。
中国就是这样的酒桌文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只好问其他的:“你酒量好嘛!”
易如故淡淡地说:“算很好的。”
简茶接着问:“天生的对吧!”
易如故微微笑了下,说:“一部分是天生的,身体可以扛得住,还有就是,我其实喝酒蛮频繁的,慢慢就练出来了,所以我的酒量真的算很好了,他们都喝不过我,我也很少喝醉,就算喝醉了我酒品也很好。”
简茶则问:“昨天也喝了吗?”
呃……
怎么会这么问呢?
但易如故还是无比坦然地说:“喝了。”
简茶估摸着易如故这样喝酒是为了学生会的事情吧!
学生会换届这种东西其实不乏暗箱操作的,易如故又是那种很有手段的男生,请了吃顿饭要一个学生会副会长的过来也不算难的。
她只是有些心疼。
对比她,他真的需要去扛太多太多东西。
她挺想对他说,别这么累也别这么拼,可是易如故和自己不一样,她安逸散漫,关于未来的设想也不过是个穷教书的,而且有简小林那个土豪在,她这辈子是绝对饿不死的。
他却不一样,他必须养活自己还得养她,他又随性惯了,从不是个会计较那些小钱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刷个几万块眼也不眨的。
他必须去拼,因为他绝不是个会去打工一年赚个几万块死工资的人,那几万块,对他来说太少了。
她只是问他:“白的?”
易如故一开始还挺平静的,但被这么一声又一声的逼问,心底越来越没底,但他还是选择如实交代:“昨天是白的,今天是啤的。”
简茶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易如故无奈了,只好坦白:“这不是新的学期学生会很多人忙着学业都退了么?我想着混个副会长当当,所以昨天请人吃饭找人帮忙。今天,学生会内部换届选举,我现在已经是副会长了,所以今晚当然也要请人吃饭,庆功宴呗!”
简茶虽然觉得这家伙真的挺辛苦的,但还是夸奖了一句:“厉害啦,刚开学就已经是学生会副会长了。”
易如故笑了笑,探手摸了摸她的头,她跑步呢,绑着个马尾辫,头发揉不乱。
他其实没告诉她的是,他这么厉害也不过是因为她。
不是没想过就那么清闲慵懒地过一辈子,读个985的本科,去国外读个博,回国教书,懒懒散散的,其实也挺好的。
但是,要娶茶茶的话,得很努力才行。
可那些话当然是说不出口的,他只会竭尽全力去做好来,当下,他只是道:“十月份的话,社团会开始招新的,学生会也会再招一批人的,你要不要来学生会玩玩,副会长副秘书这样的职位,还挺适合你的。”
学生会会长秘书这个职位简茶是听说过的。
副会长秘书,嘿嘿。
简茶嗔了他一眼:“想潜我啊!”
求问:茶茶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啥,为啥时时刻刻都能这么歪呢!
他不过是……给她走个后门而已,虽然他觉得茶茶要是想进学生会的话连后门都不需要,以她的脸直接会被安排去公关部。
可当下,他只是好笑着说:“对啊对啊,潜规则了你!”
简茶又吐槽了一句:“而且还是你的秘书,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句话么?”
易如故喝了酒,脑袋有点迟钝,一时间没简茶那么污,便问道:“什么话?”
简茶说:“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易如故觉得自己快要直接摔倒在地了,可是,最无语的还是,他高一一整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乱七八糟的小说也看了不少,各种段子他绝对比她还懂,于是,他幽幽地回答:“听说过!”
简茶红着小脸,问道:“你是打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对吧!”
易如故无语凝噎。
简茶捏下巴:“如若是这样,我可以考虑一下。”
易如故觉得自己半个字也说不来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易如故觉得自己就是被惦记着!
最可恨的还是,某人还一遍遍地提醒他他被惦记了的事情。
太可恨了,明明该设防的是她才对。
怎么现在,形势颠倒了。
“呼……”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易如故说:“其实没打算给你安排什么事情,就是挂个职位,让你加点课外的分数。”
他们学校还是挺注意学生的课外实践的,像是在社团当到部长这样的职位都是有加分的,而诸如学生会则是你只要加入了学生会都能加分,这样的分数在奖学金的评比里是很重要的一环,如若你课外分很多,超过那些单凭考试成绩的学生拿到奖学金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安静了一会儿,易如故又补充道,“茶茶,你选择哲学这个专业的时候,就是想走一条学术的路,所以你应该没打算参加学生会啊社团这些,我当然不会让你跟着我打杂,这对你来说无疑是浪费时间,而副会长秘书其实不过是我给你的闲职,让你在学生会有个名号,最重要的还是,让学生会的人都知道我是有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