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子瑾筹集粮草的任务顺利完成,回京复命,休整两日后继续往北送往邺城。
走了一月有余,当初又是不告而别,此次匆匆回京,见了雍熙帝后,就速速来探望了云妃。赶巧舞惜也在,问候几句后,舞惜告辞:“娘娘,瑾哥哥久未见你,你们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
时辰尚早,舞惜往御花园绕了一圈,方才悠悠回到绛紫阁。命人沏了一壶热茶,坐于殿中。虽已进冬,但绛紫阁内梅花绽放,景致远胜御花园。
不一会,秋月上前道:“六公主,二皇子来了。”随着她的话音,子瑾已到面前,端起桌上的茶盏,放于鼻下,轻轻一嗅,夸赞:“好香的茶!”
舞惜起身,笑道:“想着瑾哥哥要来,算着时间备了茶,瑾哥哥若喜欢,也不妨我费心准备了!”点一下她额头,故意轻责:“你这丫头,一盏茶而已,说什么费心?”指着外面的梅花,“你看,合宫里最好的寒梅景尽在你这里了!”
舞惜凑到子瑾面前,狡黠笑着,道:“匝路亭亭艳,非时裛裛香。寒梅虽美,只怕瑾哥哥也无心欣赏吧?”
坐回到椅上,子瑾无奈看向她:“什么也瞒不过你!”子瑾仔细说来,舞惜认真听着:自从丢了常山要塞,冯恩就憋着气呢,一心想要夺回。奈何乌桓二公子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冯恩,也难于应付。如今进了冬,山越兵将受不得寒,全撤了回去。眼看入冬寒意更甚,乌桓将士向来耐寒,大秦孤军奋战,长久不是办法。
舞惜看着子瑾满面愁容,问道:“当日我们自山越处回来时,瑾哥哥早已料到山越出兵不过是做做样子,如今又何必如此烦恼?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舞惜心思竟如此缜密,子瑾不由多看她两眼,缓缓道出:“我确有其他担心之事。邺城距常山要塞三百余里,其中所住皆是我大秦子民,今常山要塞落入乌桓之手,恐那些百姓将再无宁日!”
“自古两国交战,百姓最是无辜!”说起这个,舞惜也有些愤怒:从古至今,每逢交战,jūn_duì 就开始打着劳军之名对百姓进行抢掠,实是可恶!看着子瑾,舞惜多少有些安慰,“古有曹孟德与民秋毫不犯,今有瑾哥哥忧国忧民。只不知瑾哥哥可有妙计?”
子瑾无奈摇头:“其实这个也是在所难免的,不仅乌桓,就是我大秦打入别国,也不会错过大肆抢掠。只是此次乌桓军中有一人名如罗博,是土奚营将军。此人生性暴躁,最是喜欢抢夺,每每遇到我大秦子民,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听他说着,舞惜眉头微蹙,不一会儿,心生一计,笑道:“真有这样的人?那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助他烧杀抢掠一番!”
子瑾知晓舞惜素来主意极多,如今见她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已有良策,忙问:“什么法子?”
舞惜端起面前的茶小酌一口,方才缓慢道:“他不是喜好抢夺吗?咱们正好送上门去!瑾哥哥,你可带人扮作南北往来富商,再使人放出消息去。那如罗博听说有银两、粮食,还能不动心?这样咱们的人事先埋伏,带他上钩,咱们正好守株待兔!”
听她一说,子瑾眼前一亮,然而瞬间后又有新的顾虑:“这招不错,只是并非稳妥!如今用兵之际,辎重粮草本就重要,倘被他一朝截了去,我大秦可就雪上加霜了!”
舞惜笑着看他一眼,并不说话,转而看向殿外院中。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子瑾恍然大悟:“不论什么东西,咱们只将箱子装满也就是了!一旦引出他们,就可以围歼了他们!”说着夸道,“舞惜,多亏了你的好谋算!”
舞惜笑着摇头,道:“我不过提个开头,剩下的那些繁琐复杂的操作,还得你仔细去思量了!”
如此也没了玩笑的心情,离开了绛紫阁,子瑾又忙着筹划着假扮富商一事。这样准备了几日后,于常山要塞前果然痛打了如罗博一行。
听子瑾说完,子灏不禁对舞惜也高看几分,只是一想到流嫣与舞惜的摩擦,夸赞的话就一句也没有了。
子瑾多少知道他的心思,将话题绕开:“子灏,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将粮草送来,如今任务完成,我还得给父皇复命。明日一早就起程。”子灏知道轻重,也不多留,只说欠子瑾一个人情,日后必还!子瑾想着都是兄弟,说过就算,并不放在心上。
此次子灏怒斩叛将孙化,雍熙帝大喜,除寻常赏赐外,也封了子灏为英亲王。静妃听后大喜过望,连忙前往明光殿,为子灏谢恩。
远在京城的舞惜也并未将此前的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几日后,雍熙帝叫她前去。看着子瑾站在雍熙帝身旁,舞惜隐约猜到其中意思。果然雍熙帝在赏赐子瑾、子灏之余,也称赞、赏赐了她。
后听子瑾说起具体过程,舞惜倒对旁的事有了兴趣。关于阵法变动一事,舞惜缠着子瑾问了几天,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