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和云珠走了一会,渐渐远离了大殿的喧嚣,随意找了一处避风的亭榭,坐下休息。
看一眼寂静的四周,云珠小声提醒:“公主,咱们回去吧,这离大殿太远,若您出了什么事,公子都不知道!”
舞惜想着离殿前舒默曾说要出来寻,那自己走这么远,只怕他也不好找;且自己在宫中并不熟悉,于是点头:“好,那我们往回走吧!离殿这么久,若让父汗知道了,只怕于礼也不好。”
两人循着大殿的方向,边走边聊。远远的,一个人朝她们走来,脚下稍有几分踉跄。
云珠扯扯舞惜的衣袖,说:“公主,瞧着身形,像是大公子!”舞惜皱眉,怎么是他?想着几次见面,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舞惜只觉得他像一条蛇一样,那眼神令她浑身不舒服。
然而,这样面对面地走路,想避也是避不开的。好歹彼此的身份摆在这,又在汗宫,桑拉志在汗位,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这样想着,舞惜也就放下心来,低语:“他也许只是出来方便,不理会他。咱们走咱们的!”
两人越走越近,舞惜和云珠加快脚步,同桑拉擦肩而过。
果然,他出来只是有事而已,自己太过紧张了!舞惜放下心来,紧紧握拳的手松开。
可是,舞惜低估了自己的魅力、桑拉的色胆以及酒精的作用,本就喝得兴致颇高的桑拉,借着酒劲,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本该越走越远的桑拉似乎停下脚步,沉重脚步声自身后响起,酒气熏天,舞惜心一沉,不用回头,就知道桑拉在向自己靠近。
“你!给本公子站住!”桑拉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见舞惜要离开,大声喝道。舞惜就在他面前,而此地离大殿尚有一段距离,舒默还在殿内同承昭聊得高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舞惜就像是长在他心底的草,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今夜借着酒劲,那草疯狂滋生……
抬头看一眼大殿,还有一段路呢,心中懊悔,不该独自走这么远的!同时在心底呼唤着舒默!然而,舞惜不是古代的弱女子,心知在此时求人不如求己!
“公主,您快跑,奴婢留下来拖住他!”云珠急声道。她知道大公子对公主心生邪念,更不放心留舞惜一人在此面对。
舞惜轻轻拍拍云珠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同时转身冷冷开口:“大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桑拉借着酒劲,透过迷蒙的双眼看着舞惜。舞惜的身后是热闹的大殿,漫天繁星下、大红宫灯下,舞惜面容沉静,含怒的双眸似乎比平时更亮上几分,仿佛星辰坠落人间,使得他酒醉躁动的心更加急色难耐!
他脚下不稳地走近舞惜,大着舌头说:“为什么见着本公子不打招呼?舞惜,你可是我的弟妹啊!你来到我们乌桓,不就是为了和亲吗?既然是和亲,你能陪舒默,怎么就不能陪我?我可是大公子,将来……我是要继承汗位的,你不如跟了我吧!日后你……就是我的宠妃!”说话间,便要来抓舞惜的手。
云珠向前一步,挡住桑拉的手:“大公子,您醉了,奴婢扶您去偏殿醒醒酒吧!”
“你是什么东西?给本公子闪开!”桑拉反手狠狠地推开云珠,云珠被推摔在地。
“姑姑!”舞惜惊呼,连忙上前去扶她。云珠不顾身上的疼痛,冲舞惜摇摇头:“公主,不用担心奴婢,奴婢没事的!公主,大公子他喝多了,您要小心!”说着,云珠以母鸡护崽的姿势站在舞惜身前。
然而桑拉哪会容她来坏自己的好事,一脚狠狠踹在云珠小腹上:“滚开,狗奴才!”云珠吃痛,捂着小腹半蹲下来。桑拉的拳脚雨点般落在云珠身上,云珠哪里承得住,然而想着舞惜,她死死抱着桑拉的腿,桑拉本就酒醉,一时蹬不开,抬起另一条腿狠狠踢在云珠肩膀,拳头随之落在她头上,云珠疼得昏过去。
“姑姑……”舞惜想要去拉,却被桑拉拦住。桑拉看着她:“别管她!死不了!”“畜生!”舞惜眸中带泪,看向桑拉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最后看一眼云珠,舞惜知道只有尽快摆脱桑拉,才能救自己和云珠。同时祈祷着舒默快点出来寻找自己。
随着他的靠近,舞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凝神屏息,好看的眉头拧起,轻巧旋转,躲开他的手。对她来说,被桑拉这样的登徒子碰一下,都是奇耻大辱!
而此时大殿里的舒默不知为何也有些心神不宁,不时地看看殿外,又看看身边空着的位置,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承昭突然说道:“咦,大堂兄怎么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