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沉吟片刻,大手抚上她精致的眉眼,说:“不可否认,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舞惜笑笑,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失落:“果然,你也和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样,都是重视容貌的!”明明有了心理准备,不是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失望呢?希望他与众不同吗?
舒默摇摇头,这小丫头,真不知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叹口气,舒默拉起她的手,认真地说:“舞惜,你的容貌的确是美艳无双,但是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了吗?”说着他似乎陷入回忆中,“记得六年前,我出使大秦,在你父皇的崇德夜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你!当年你十岁,说实话,当年的你,美则美矣,却丝毫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原本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你,你的姐姐们跳舞、写诗,极尽才华,而你,连祝酒都是怯生生的!若非是你父皇当众责骂了你,大概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大秦有个叫舞惜的六公主吧!”
舒默说罢,一笑,等着看她抓狂。然而舞惜这一次令他有些诧异,以她的性子,不是应该跳起来为自己辩驳吗?他几乎以为她被他气傻了!
舞惜看出舒默的疑惑,大方地承认:“嗯,当时我的确表现得不尽如人意,你这么说我认为相当对!”反正,彼时的舞惜还不是她,他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继续。
“后来我从阿毅和承昭那里听说了你,他们大肆夸奖你,我当时只是觉得他们小题大做,被你的这张脸给迷惑了!但是,之后我再出访大秦时,你的表现开始令我刮目相看!新婚那日,你身穿大红嫁衣,美得几乎令我不敢侧目!”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一幕,她穿着嫁衣,轻轻抬头,而他,就此失神于秋水般明亮清澈的眼眸里……
听他这么说,舞惜笑得糯糯的……
“之后你策马奔驰时的恣意开怀,论及政事时的聪慧过人,管理府邸时的宽严有度,以及对我的细心体贴,对儿子的温柔慈爱……我总在想,一个人为何能如此百变?我会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所以,你虽说最初吸引我注意的是这绝色容颜,但令我真正对你感兴趣、放不开的其实是你的性子!这才是根本!”话到最后,舒默的眼神深邃而认真!
舞惜听得入迷,她凝望着他,两人的眼底唯有彼此的身影……
待两人解开心结,携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都真心地为他们高兴!舞惜兴致颇高,建议着:“要不,今日我们庆祝一下?”
舒默瞥她一眼,问:“庆祝什么?”
“庆祝某人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啊!”舞惜意有所指地说。
舒默无奈地摇头,不过看她这般笑颜如花,他却是满心满足!于是,大手一挥,道:“还不去准备?”
“耶!”众人高呼,迅速各自忙着去了。
至此,两人和好如初的消息迅速在府里蔓延,除了茹茹外,其余人等都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对夫人动什么念头,否则哪还有自己的好日子?
茹茹回到悦蝶轩,迎夏立刻迎上前去,见茹茹走路似乎有些异样,连忙扶着她的手臂,关切地问:“茹姬,您这是怎么了?”
茹茹边走边抱怨:“还不快给我准备个软垫!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是。”迎夏将她扶到内室,飞快将软垫铺好。
茹茹靠在椅子上,小心掀开裙摆,发现刚刚着地的这条腿上一片青!
迎夏惊呼:“茹姬,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叫莫大夫来看看吧!”说着就要往外跑。被茹茹大声喝住:“站住!”迎夏停下来,指指她的腿,心疼地说:“茹姬,奴婢自小跟着您,您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茹茹拉住她的手,不甚在意地说:“无妨,我只有身上越疼,心里才能越不疼!你帮我揉一揉吧!”我只有身上越疼,以后心里才能越狠!她在心底如是想着。
迎夏将她搀扶到床上,躺下后,开始轻轻给她按摩。茹茹闭着眼睛,似乎那疼得都不是自己一样。迎夏一边揉一边低声说:“茹姬,您若是疼便告诉奴婢,不要自己忍着啊!”茹茹点点头,不想说话。
茹茹对舒默也可谓是一片痴心,奈何族姐乌洛兰先她一步嫁了过来。否则此时有孩子的必定是她了吧?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乌洛兰提出从族中挑选一名女子入府伺候公子时,主动站出来。即便她知道她可能永远也比不赢乌洛兰,她还是不愿错过这唯一的亲近公子的机会!
然而,今日才知,她赢不了的哪里是乌洛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