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娜扎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便小声猜测:“公子是想瑞钰?”顿了顿,她接着问,“莫不是想见……”舞惜?她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却已然看见桑拉神色的变化。她心一惊,公子竟会这般想念一个女子?
桑拉有种秘密被窥破的恼怒,然而他又似乎并不在乎被她知晓,反正葛娜扎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以他为天的样子,实在是无趣的很!“你既然明白本公子的意思,想必,你能做得很好!”
葛娜扎维持着脸上的平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轻轻点头:“是,妾明白了。公子放心,妾会让舞惜答应的。”
见她这么温顺,桑拉心中的大男子主义还是得到了满足,他抬手勾起舞惜的下颌,轻笑:“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温顺!”说罢,在她耳畔留下一记吻,便扬长而去。
葛娜扎的耳垂悄悄染红,她痴痴地望着桑拉的背影,明明知道公子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另一个人,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沉迷在这难得的温情中。她轻抚脸颊,想起公子方才说喜欢她的温顺……
公子,其实您更喜欢的是舞惜的不顺吧?她还记得一年多前的合宫夜宴,公子对舞惜不礼貌,被舞惜鞭抽的事情。当时公子提及舞惜,恨得咬牙切齿!然而这才一年多,公子却已将此忘到脑后,又开始对舞惜恋恋不忘。
只是……
葛娜扎笑着想,她若是如舞惜一般不顺……
不,别说她了,除了舞惜外,随便是谁,大概也不敢对公子那般无礼吧?
记忆里在那之后,有一次公子新讨了一个汉女回府。她本是许了人家,被公子看上了,硬讨了来,结果那汉女也是有些气性的,对公子出言不逊。结果公子被激怒,将她关在柴房里,叫了人去百般折磨,直到那汉女奄奄一息。公子后来去了,那汉女出于求生的本能,终于向公子臣服,然而公子只看了一眼,便厌弃地离去……
所以,倘若是公子不在乎的人,下场几乎就是这样了!有时候她也想稍微倔强一些,然而,若真是那样,只怕她会离公子越来越远!
她真是羡慕舞惜啊,舞惜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公子这样心心念念,这样牵肠挂肚。自从公子让她带着夫蒙他们入宫,便偶尔会遇到舞惜,相处了几次下来,她倒也是真心喜欢上那个女子。原本对舞惜是心怀怨念的,毕竟公子还从未将一个女子如此放在心上过,但是当她怀着怨念去靠近舞惜时,却发现面对那样的女子,无法将怨念继续……
收回心思,葛娜扎看着舞惜脸上淡淡的幸福,再看看公子眼中的执着,她突然变得矛盾!一方面,若是真的帮公子得到舞惜,公子大概会对她另眼相待吧!可是另一方面,以她对舞惜的了解,真要是那样,应该再也在舞惜看不到这样的幸福,她又心生不忍。
当拓跋乞颜坐下后,大厅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拓跋乞颜面上始终挂着笑,有心思敏锐之人已然在交头接耳:
“大汗似乎对二公子特别看重。”
“可不是嘛!二公子的长子洗三仪式,大汗是亲临了。这嫡子的洗三仪式,大汗也亲自到了。如今就是周岁礼,大汗都来了!果真是不一样啊!”
“你们有所不知,二公子的夫人经常带着嫡子出入汗宫给大汗请安呢!”
……
大家议论的声音虽小,却依旧被舞惜听见。她忍不住地皱眉,一直以来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让瑞钰在众人的瞩目下成长。她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然而,有些时候,生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的方式已不受她左右!叹口气,只能寄希望于她的教育能让瑞钰懂得收敛锋芒!
正想着,耳边传来阿尔萨的声音:“公子,吉时已到!”
舒默点点头,走到拓跋乞颜面前,说:“父汗,吉时到了,瑞钰该抓周了。”
“好,那便开始吧!”拓跋乞颜朗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惜怀里的小瑞钰身上,小家伙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自顾自地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