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子衿将心中想法说与蓝纳雪听时,蓝纳雪吓得愣在那儿。
子衿看着蓝纳雪,说:“小姐,您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连累到您的!只要我们筹谋好,一定会成功的!奴婢想过了,如今云楼公子和您像亲mǔ_zǐ 一般。月夫人的病大抵是不会好了,云楼公子就是您的儿子!”
“让我再想想吧!”蓝纳雪虽说平时也恨舞惜,经常念叨着要舞惜死,然而却从未真正地想过下毒之类的事。
子衿跪在蓝纳雪面前,说:“小姐,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公子不在府里,夫人又即将临盆,一旦瑞钰公子出事,那么必会惊了夫人的胎!如果运气好,便是一石二鸟,夫人和瑞钰公子都会消失!届时云楼公子就是公子唯一的儿子,而您也是府里位份最尊贵的女子!”
这样一番话着实让蓝纳雪动心。只要一想到有一天这府上没有了夫人……
蓝纳雪面上露出梦幻般的笑:只要没有了夫人,那么公子待她必会像从前一般!她就是公子身边最重要的女人了!
“好!你说的不错,只要我们计算得好,这事一定会成功的!”蓝纳雪坚定地说,“你去准备吧!”
“是。”子衿应是退下。刚一出门,便被人抓住手腕,扯到一旁。子衿刚想要叫出声,便被人将嘴捂住,那人在她耳边小声说:“子衿,是我!”
两人退回到僻静处,子衿挣脱开,边整理衣衫,边抱怨着:“子佩,你干嘛啊!这大白天的,你要吓死我啊!”
子佩面色凝重,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子衿,严肃地说:“我方才在屋外,听见你和小姐说的话了。”
子衿松一口气,不甚在意地说:“就这事啊?我本来也不想瞒着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心软,你若知晓,必定会苦苦劝我。我是不想你被牵扯进来,你明白吗?”
子佩摇摇头,握住她的手,说:“子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你原来不是最心软了吗?我们一起进的府,那时我什么都不会,都是你一点一滴地教我,你什么都护着我,她们欺负我,也是你保护我!你还记得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们一起洗碗,我不小心将碗打碎,你怕我被管事嬷嬷责罚,便主动将事情揽下来。后来,你被罚在雪地上跪了两个时辰……”
子佩的话勾起子衿的记忆……
那时她比子佩早一年入府,在人情世故上比子佩成熟得多。和子佩一起被买入府的还有另两个丫头,那两个小丫头总是合伙欺负子佩老实,经常在管家嬷嬷面前告状。
于是大冬天的子佩要洗很多人的衣服,寒冬腊月的,手就泡在冰水里,那手指红肿的跟小萝卜似的,且皲裂得厉害。晚上疼得子佩无法入睡,她只能一人躲在小屋外默默抹泪。
有一次正好被她看见,其实她也和子佩一样,是府里的粗使丫鬟,只不过比子佩早一年罢了。她性子强硬些,那些人都不敢欺负她。她最看不过的就是恃强凌弱的人!
她开始默默地关照子佩,子佩便将她视作知己,姐妹,有什么话都跟她说,俩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再之后,小姐房里的管事嬷嬷说小姐要找两个玩伴。子佩因为长得乖巧可爱,小姐一眼便挑中她。子佩也是很讲义气的,直接向小姐推荐了她。于是她们正式在一起服侍小姐……
子佩含泪看着子衿,叫她:“子衿!”
子衿的眼泪也掉下来,她胡乱抬手擦掉泪水,对子佩说:“子佩,你不明白,这件事上我已无法回头!你就当不知道吧,不要被牵扯进来!”
“子衿,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最正直的女子吗?我们一起去劝小姐,好不好?她已经有了云楼公子,有了依靠了!”子佩拉着她的手,问。
子衿扒开她的手,恢复平静:“你别管!我已经决定了!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即便就是为她死,我也无怨!”说完,子衿转身便要出门。
子佩在身后叫她:“子衿,此事若是被夫人知道,你就再无生路了!”
子衿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子佩,你不会告密的。”
子佩喃喃道:“我会的!我会的!子衿,我会的!”
“无论如何,我不会干预你的选择。你永远是我眼中偷偷流泪的妹妹。”子衿轻声说着,渐行渐远。
子佩缓缓靠墙坐下,往事历历在目……
子衿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依赖的人。子衿说的不错,她不会去的。即便阻止不了,她也不会去告密。子衿说她永远是她眼中偷偷流泪的妹妹,她又何尝不是呢?记忆深处,子衿永远是跳出来站在身前保护她的姐姐!
子衿一边走着,一边抬头望天,她不想让眼泪滑出眼眶。她相信子佩不会去夫人面前告状,但是难免子佩不会去***。
不能让子佩去***!小姐本就有些怀疑子佩的忠心,若是让小姐知道了子佩的心思,子佩就只剩一个下场了!她不能允许别人欺负子佩,哪怕是小姐也不行!